“您陪臣妾一道。”她淺笑著道。
不能代替生孩子,總得有其他付出才是。
康熙猶豫了一瞬,剛想說這般儀容不整,成何體統,到底想要陪著她,便什麼都沒有說。
揮揮手示意奴才們圍著坤寧宮跑,而他和皇後繞著內圈跑。
“萬歲爺不覺得臣妾儀容不整便好。”禦前失儀,說起來也是一項大罪。
“無事。”康熙隨口道。
等她跑累了停下來,康熙也有些累,但他不好意思說,隻慢慢走著緩氣息,一邊道:“你這耐力不錯。”
確實不錯,他來的時候,她應該都跑很久了,不曾想,竟然還能給他跑累。
蘇嫵看著他的神色,揣摩著,半晌才緩緩道:“臣妾其實也累的很。”她沒說,她其實不覺得累,並且覺得有使不完的力氣。
但是瞧著康熙的神色,這樣說,好像是有些不大對。
“還請您見諒,為了孩子好生,這您要是撞見了粗魯的臣妾,可是要……”
“嗯。”不等她說完,康熙直接應下。
看著他這麼好說話,蘇嫵微微一笑,覷了他一眼,這才輕笑著往內室去。
這跑步結束,渾身都是臭汗。
康熙想著她方才的眼神,又想著她馬上就要沐浴,也跟著往內室走。
“一道吧。”
兩人進了內室,卻沒有奴才進來送水,蘇嫵有些疑惑,撩開門簾出去一看,外頭的奴才東倒西歪的,一個個都躺在地上,爬都爬不進來。
蘇嫵:……
康熙:……
他都覺得累,這些奴才,整日裡也是身嬌肉貴,怕是也累到不成。
偏偏奴才又不像主子,這累了敢說一聲。
“無事。”蘇嫵忍不住抿嘴輕笑,自己端著盆子就要去打水,康熙哪裡能讓她做這個活計,趕緊搶過來,自己打水去了。
梁九功看著一國帝王打水給皇後洗漱,深深的低下了頭。
他也想起身,給主子伺候的好好的,但是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雙腿酸軟的就跟麵條一樣。
康熙端著盆子路過,看著自己的奴才這幅情形,遂嗤笑一聲:“你這身體,怕是有些不太行。”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連個孕婦都比不過,著實有些慘。
梁九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假裝沒有看見萬歲爺端著盆子的手,微微顫抖。
他看向一旁靜靜攤著的初桃,低聲問:“初桃姑娘,您可還好?”
“勞駕,好。”初桃隨意的回了一句,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嫵看著奴才們都攤成這樣,頗有些哭笑不得。
她側眸望過來,柔聲道:“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如今看來,你們著實缺乏鍛煉,往後陪著本宮一道跑步吧。”
想了想,在宮裡頭到底不好看,她側眸看向一旁的康熙,軟聲詢問:“騎射營,可成?”
“成。”康熙道。
騎射營如今也就他在用,那麼大一片地,給皇後用用也不打緊。
“那邊有舒宇軒,朕叫奴才休整一二,你跑完步,可以在裡頭洗漱。”
他考慮的很是周全,一時間將缺的東西都給補上了。
“謝萬歲爺,你真好。”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印上一個甜甜的親吻,才又淺笑著道:“幸好遇見您,要不然臣妾的日子肯定難過。”
康熙懂她這是客套話,以她這性子,換個尋常夫君,更是會被她迷的團團轉。
“你呀。”但聽了之後,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能夠被自己的女人誇好,誰不高興呢。
“臣妾好喜歡你。”她道。
蘇嫵不停的跟他灌迷魂湯,嘴裡說著愛他的話,這愛他的事,一件都不帶做的。
“嗯。”康熙隨意的應了一下,唇角卻壓抑不住的翹起。
等到奴才們緩過來,蘇嫵這才又重新洗漱過,躺在軟榻上,將手中的軟巾遞給康熙,她道:“幫愛你的臣妾擦一擦。”
康熙聽話的給她擦拭著柔順的頭發,過了一會兒,才察覺不對勁。
“若是你愛朕,不應該是給朕做事麼?”他挑眉問。
這個問題,有些刁鑽了。
蘇嫵卻懶洋洋的捉過來他的手,輕輕的親了一下,看著那白皙的手背印上唇印,這才輕笑著道:“阿嫵愛您,這換句話說,就是準您接觸臣妾了。”
康熙品著,這接觸兩個字,用的著實含蓄,應當是伺候才對。
他被氣笑了,卻還是認真的給她擦拭著發絲上的水珠。
蘇嫵有些累,他的動作太輕柔,沒一會兒功夫,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看著她甜睡的模樣,康熙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臉,看著那白裡透紅有氣色的模樣,心裡就覺得高興。
他將軟巾遞給奴才,自己輕手輕腳的上了軟榻,窩在蘇嫵身側,小心翼翼的將她摟到懷裡,看著她乖巧的找了個角度,自發的窩進他懷裡,唇角的笑意,便怎麼也下不去。
兩人摟在一處,沒一會兒就都睡著了。
等蘇嫵睡醒,就見康熙閉著眼睛,長長的羽睫微眨,睡的特彆乖巧。
瞧了一眼外頭的天色,覺得有些不早了,她索性直接作怪,用手指在他臉頰上戳來戳去。
“彆鬨。”他閉著眼睛捉住她的手。
蘇嫵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起床了。”
時下天色不早,再睡下去,等到晚間的時候,怕是睡不著了。
聽她這麼說,康熙笑的意味深長。
在她有些疑惑的眼神中,閉著眼睛勾起唇角:“夜裡要忙的事也很多,不睡也無妨。”
說著就攬著她的腰,讓她躺下來,將人好生的護在懷裡,小心避開她凸起的肚腹。
“你說孩子起個什麼名字?”蘇嫵問。
臨產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琢磨了。
康熙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道:“朕已經想好了,若是個公主,就叫保社;若是個阿哥,就叫保倉。”
蘇嫵聽完,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
“保社?保倉?”這簡直就像是給要扔的孩子起名,隨便起一個就成。
“不夠唯美,不行。”她不能接受這個名字。
“那朕再想想。”康熙道。
蘇嫵點頭,她沒跟康熙搶,當今和現代的時候不一樣,不是說誰起名字就好,能讓帝王乾的事,就不能親自乾。
要不然出去說的時候,不好聽。
你說自己受寵,那沒人信,但是你要說,我孩子名是皇上起的,那不用說,誰都知道你受寵。
對她好,對孩子也好。
“那您好好想想,要寓意深刻,要優雅,要有褒義。”她道。
“不行賤名好養活啊。”他起這些名字,就是有賤名好養活的味道在。
康熙被她這一串的要求砸下來,不禁搖頭,不高興道:“起個名字而已,哪裡有這麼多的要求,他們要是不高興,以後想怎麼給自己的孩子起,就怎麼給自己的孩子起。”
蘇嫵歪頭,眨巴著眼睛看他,將臉頰埋進他頸窩,軟乎乎的撒嬌。
“萬歲爺,您就從了臣妾,好不好嘛?”
她若是來硬的,康熙還真不怕。
但她軟乎乎的撒嬌,又軟又甜,他拒絕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成。”康熙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叫朕回去好好想想。”
蘇嫵在他下頜上親了一口,這才笑眯眯道:“萬歲爺真好。”
兩人膩歪了片刻,康熙便起身,要去乾清宮處理政務,蘇嫵乖巧的放他走。
“你們互相捶捶肩捶捶腿,鬆散鬆散。”蘇嫵看著大家麵有菜色,笑吟吟道。
“這幾日瞧著您跑,看著挺輕鬆的樣子,不曾想,竟這般難。”初桃一臉難以置信。
蘇嫵含笑捏了捏她的臉頰,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隨便跑跑,竟然把坤寧宮的奴才都給打倒了。
“多運動運動,不算什麼壞事。”這身體好,才有以後。
兩人隨口說著小話,就聽初酒稟報道:“儲秀宮小阿哥說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請禦醫去診治,求您給個恩典。”
“叫禦醫去。”蘇嫵隨口道,又問:“哪裡不舒服?”
“說是燒了三五日還不見下去,富察庶妃有些耐不住,便趕緊過來稟報。”
聽到初酒這麼回,蘇嫵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小兒燒三五日,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能燒傻了。
“先前怎麼沒說?”拖到這時候,著實難。
又是幾個月的小兒,就算是灌藥也難。
“太醫一輪一輪的換,但這溫度就是下不去。”初酒也是歎氣。
“成,叫禦醫趕緊去。”蘇嫵揮揮手。
她皺了皺眉,富察庶妃的小阿哥是足月生的,養的又好,怎麼會突然病了好幾日還不見好。
小孩子是脆弱的緊,但正常健康的孩子,也沒那麼容易生病。
特彆是半歲以內,身上還帶著母體的免疫力,一般情況下,抵抗力還挺好的。
“小福子你去瞧瞧,具體是怎麼回事?”蘇嫵吩咐過,這才又坐下來。
初桃上前來給她捏肩,一邊道:“您也彆太著急了,這孩子啊都是有福氣的,不會有事。”
正說著,就見張氏一臉蒼白的衝了過來,她麵色太過不好,眾人趕緊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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