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兒穿的那套胭脂玫瑰色的旗裝好看,特彆的襯你。”
“你這個鐲子也好看,水頭極好。”
“這禁步是什麼,水汪汪的翠綠,是玻璃還是翡翠?”
“翡翠不值錢,這是玻璃的。”
她立在門口,聽著她們討論,不禁有些恍惚。
“皇後娘娘駕到~”吳佩安唱禮。
佟貴妃這才猛然回首,雙眸一亮,笑著道:“皇後娘娘來了。”
蘇嫵含笑朝她點頭,這才在主位坐下。
“今兒心情都不錯,聊的挺開心。”說著她就笑道:“馬上到春日了,這又到了做春衣的季節,既然大家都高興,那本宮便做主,多做一套,當做喜信兒了。”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高興起來。
皇後在用料上,從來不吝嗇,若是能多得一件,確實是個好事。
“謝皇後娘娘。”眾人趕緊上前請安。
蘇嫵看向一旁的恪嬪,入宮的時候,佟貴妃是刺頭,後來倒是和她關係最好。
再然後就是馬佳庶妃,她仗著自己有寵,很是有底氣,想要來跟她討說法,後來在康熙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孩子都舍出去了,這才安穩下來。
目前還有些不確定的,就是恪嬪了。
她不是曆史上的人,家世又極好,那底氣自然實打實的足。
一時按捺下來,也很難說她真的乖巧。
但現在她確實表現的乖巧又柔順。
蘇嫵掃視著眾人,心下滿意,目前最大的困境,大概就是白蓮教那個疑似穿越者,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前頭剛想起來她,後頭就出事了。
僖嬪一臉凝重的走過來,低聲道:“稟主子娘娘,近來宮中傳言頻出,說的有鼻子有眼。”
“金鳳出,天龍墜。”
她神色凝重的吐出六個字。
金鳳出,天龍墜。
這是拐彎抹角的說她克康熙呢。
僖嬪低聲道:“除了這個,還有一種說法,那便是,隻要金鳳墜,便能天龍穩。”
好家夥,前因後果還呼應上了。
“本宮知道了。”蘇嫵低聲道。
“那您打算怎麼辦?”僖嬪一臉擔憂的問。
蘇嫵看著她眉頭皺的死緊,不禁上前輕撫一下,這才笑著道:“無事,萬歲爺不是昏聵的人。”
這想要傳謠,自然可以從源頭解決。
還不等她查出來,便有另外一種說法出來。
那便是,她何年何月何日死,對康熙更有利,都已經出來了。
剛開始康熙還不在意,覺得不過是謠言罷了。
他手裡捏著欽天監,想要在他麵前擺弄這些,尚且不自量力。
但聽到時日之後,不禁臉色大變。
梁九功覷著他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皇上慣來珍愛皇後,怎麼一個他都不信的傳言,還能叫他信了不成。
卻不知道,這個日期,當初皇後也說過。
他自然不覺得這事兒是皇後策劃的,隻會覺得,這背後,可能真的有點神神叨叨的東西。
他不願意打沒把握的仗,所以這個日期的事兒,必須調查清楚了。
康熙一直不錯眼的盯著,這結果出來的自然快。
也是對方心機冒頭,給了他可乘之機。
但看到熟悉的小宮女,蘇嫵微微一笑。
用尖利的護甲挑起她白嫩的下頜,溫柔問:“說說金鳳出天龍墜?”
小宮女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畢竟在她的身後,擺著滿清十大酷刑。
用關押重犯的模式來關押她,可以說非常重視了。
其實不用她說,兩人已經猜測到了,但還是要問問她。
康熙坐在主位,橫眉冷對,恨不得直接將亭下跪著的女人一把掐死。
當結果呈上來的時候,蘇嫵挑眉。
這世間哪有什麼硬骨頭,特彆是當一個女人特彆珍惜她臉蛋的時候。
“穿越?”康熙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這兩個字。
“你就是白蓮教聖母?”蘇嫵挑眉。
聽到這個,小宮女倒是麵色平平,該招的她都招了。
“對,想不到吧。”她冷笑。
她昂頭看向康熙,有些不解:“為何您看見我,就沒點其他想法?”
康熙正在看折子,聞言頭也不抬:“在你看來,朕應當做些什麼?”
“納我入後宮。”她高高的昂起頭,像驕傲的公主。
作為白蓮教的聖母,她確實有這個資本。
但是作為康熙的階下囚,她顯然是沒有這個資本。
蘇嫵對此有些不解:“你既然做了白蓮教的聖母,為何還要來跟本宮糾纏?”
以白蓮教的壯大,她就是隱形的公主。
小宮女低低一笑:“做公主,哪裡有做大清皇帝來的痛快?”
她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嬌貴的小公主。
她要做女皇。
“所以,你為什麼跟本宮糾纏?”
她挑眉。
“憑什麼?”小宮女笑的特彆猙獰:“那你可知,我也是鈕祜祿家的女兒。”
她是胎穿,生而知之。
故而知道自己在鈕祜祿家出生,也知道自己被送給辛者庫管領衛家,起名衛珠兒。
這個名字,她被恥笑了多少年。
“關本宮什麼事兒?”蘇嫵挑眉。
就算有這林林總總這麼多事兒,說到底,關她什麼事兒。
“同為鈕祜祿家的女兒,憑什麼你能做皇後,而我隻能是辛者庫賤婢?”
這不公平。
“你母親是誰?”蘇嫵問。
鈕祜祿家這麼大的家子,顯然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就讓人把孩子抱走。
說起這個,她臉色大變,不肯再說。
“青樓楚館。”康熙慢悠悠的接了一句。
衛珠兒以自己母親為恥。
她彆開臉,不再說話。
“那更跟本宮沒關係。”蘇嫵看了她一眼,合著就是嫉妒,就孜孜不倦的想要弄死她。
甚至想要做的更多。
衛珠兒卻不服氣:“不,反正你都要死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樣,我這是幫你,讓你死的沒那麼痛快。”
所以她還得謝謝她不成。
蘇嫵捏了捏鼻子,放棄跟她溝通。
卻見衛珠兒笑的猖狂,她張揚道:“反正你都要死了,能有你陪葬,倒也不錯。”
聽他說這個,康熙心中登時緊張起來,麵上卻不動聲色。
“你為何這麼說?”他唇角噙著笑,慢條斯理的問。
他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麵上帶笑,心裡滴血。
衛珠兒卻冷笑道:“等她死的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康熙捏了捏拳頭,差點想要錘她一頓,強行按捺住了,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白蓮教我白得的,老娘不稀罕。”衛珠兒張口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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