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編號:1(2 / 2)

僧人聞言板著臉道:“阿彌陀佛。”

鄭照摸了摸鼻子,決定不說話了專心走路。

寺廟的客房其實應該叫做居士寮房,但來上香的人叫客房叫習慣了,和尚們也都這麼叫了。反正就是你來上香,花了香火錢之後,可以留宿的地方。

古寺長廊,僧人把他們送到客房前,說道:“薑施主是西山書院的先生,斯文講理好說話。”

鄭照道:“正是要多謝他。”

“不用謝我!”話未說完,房裡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三十餘歲的男子撫須而出,“既然都是來看鐵獅子的,那麼晚上睡同一個屋子又何妨?說來也是一樁逸事。”

說話帶著口音,應該是江浙人。西山書院位於無錫,千裡迢迢來滄州看鐵獅子,絕不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事情。

鄭照道:“叨擾兄台了。”

男子笑道:“有酒有肉就不算叨……額,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鄭照和醇娘進了門,男子看了一眼醇娘就避開眼神,對鄭照說道:“請恕在下無禮,這位姑娘在,我隻能把你們拒之門外了。”

醇娘反問道:“誰是姑娘?”

“在下絕不會認錯。”男子朝醇娘拱手道,“我見過的姑娘比姑娘你吃過的鹽還多。”

“哼。”醇娘冷哼一聲,“我見過男人也絕對你見過的姑娘多。”

這就不要比了吧……男子皺起眉,這有什麼好比的?

鄭照道:“天色已晚,雨後山路難走,我兄妹二人隻能留宿寺裡,然後客多房滿,隻有這一間有餘地,請兄台……”

“罷了,你們住吧。”沒等鄭照說完,那男子就同意了,“我也不是拘泥於禮教之輩,既然這姑娘都不在乎,我還在乎什麼?請進吧!”他伸手請他們進去。

“多謝兄台。”鄭照又謝過一遍。

醇娘慢吞吞的走進來,自己小聲說道:“都是來寺裡借宿的客人,又不是他的房子,他裝什麼大方樣子,明明是慷他人之慨。”

鄭照與男子坐在案邊,俱未聽見她的話,隻互相說道姓名。

男子道:“在下陸雲從,字憂之,任教西山,送學子赴會試進京,眼下正沿運河回學院,聽說這滄州鐵獅子便下船過來一瞧,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鄭照道:“鄭照,字亂……”

“鄭亂螢!”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陸雲從撫掌道,“風姿秀異,舉止脫俗,我一見便知你絕非無名之輩,隻沒料到是鄭亂螢。我聽說你今科已然成了進士,怎麼不在京中等吏部授官,反而在滄州看鐵獅子?”

鄭照道:“先生十二年前酒成了進士,怎麼不在朝中做官,也在滄州看鐵獅子?”

“好你個鄭亂螢!”陸雲從聞言大笑不止,鄭照對笑。

醇娘坐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便覺得困意席卷,她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想提起精神來,卻有些無濟於事。

“獅子古稱應該為狻猊,《穆天子傳》記載,名獸使足走千裡,狻猊野馬走五百裡。今日香爐上多刻狻猊,以為龍之五子,乃是謬誤。”

“我與憂之兄看法不同,獅子一詞應為吐火羅語,從文殊菩薩坐騎師子王來,是西域諸國貢獻時的譯稱。”

算了,再聽下去還是得睡著,醇娘起身幫他們點上蠟燭,然後推門出了客房。

山寺靜謐,醇娘走著走著走到了寺裡另一邊的客舍,這些客舍明顯比他們的那間精致許多。門口還有個幾個守夜的婆子,正鬼鬼祟祟的賭錢呢。醇娘彎腰便躲過了婆子們的視線,走進了這邊的客舍,她甚至懷疑自己不需要彎腰。

這裡應該是趙家女眷們住的地方,聽和尚們說,她們過來是祈福的,但為什麼或者為誰祈福卻不知道。

“誰!”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醇娘突然聽見一聲女子嬌呼,抬頭看見一個十七八的少女正瞪著眼睛看她,還要繼續喊人來的樣子。

醇娘連忙捂住她的嘴道:“噓!閉嘴!”

女子嗚嗚掙紮,不理會醇娘的話。

醇娘道:“你不閉嘴,等一會兒你都來了,看到我們孤男寡女的在一塊,你名聲要不要了?”

名聲沒了怎麼嫁人?趙小鳳閉上了嘴,眨巴著眼睛乞求的看向醇娘。

醇娘出於好奇才進來的,隻想到處看看,卻沒想到一時出神被人看見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亂溜掉什麼?醇娘想著就氣,瞪了趙小鳳一眼。趙小鳳嚇得淚在眼睛裡麵打轉,醇娘更不耐煩了,隻帶著她往邊上走。雖然她是女子,但到底是偷偷摸摸的進來,而且趙家勢大,發現後肯定鬨出事端,還是快點出去得好。

至於這位小姐,瞧她色厲內荏的樣子,嚇嚇就哭了,絕對不敢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終於走到回廊儘頭,醇娘正要鬆開手,突然想起了祈福的事,便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我到這兒就走了,王家小姐,你們為什麼來祈福?”說著她鬆開壓製趙小鳳的手。

趙小鳳看著眼前唇紅齒白的少年紅了臉,囁嚅道:“我姐姐離家出走失蹤,我們來祈福。”

作者有話要說:想了要不要劇透醇娘,最終還是決定不要ヽ(≧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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