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照無奈的說道:“姨娘,我就是看看江水。”
拂娘顰眉道:“你那模樣可不像就簡單的看看江水,剛剛風一吹,好像把你吹沒了似的。姨娘知道你平白無故受了些委屈,可人家屈原投江是因為滅國了,不是因為什麼清白死直的,咱大梁朝現在好好的,千萬彆想不開。”
五嶽隻見其二,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現在就離開。
“姨娘,你想太多。”
京城安康巷,鄭熾送走了大夫,轉頭進裡屋找自己的親娘,也不管夫人寧氏和孫姨娘。一進屋裡頭,他就對周姨娘說道:“請了兩個大夫了,都說老爺氣急攻心才嘔了血,須得用人參鹿茸這些玩意兒養著,咱家現在是沒錢治了。”
周姨娘思及這些年和老爺的情分,不禁落了幾點痛淚。她用帕子抹了抹眼淚,扯著鄭熾的衣裳說道:“要不然去勳府上求求?咱家祖上跟勳府聯了宗,老爺又跟勳國公交情好,你上門去求求,應該能拿些銀子回來。”
鄭熾不太情願的說道:“三妹四妹得寵時,皇上隻賞了勳國公幾回,老爺就沒撈到便宜,白白給人作嫁衣裳。眼下咱家出事了,勳國府安然無恙,兒子就是去,也八成被趕出來。”
周姨娘道:“老爺臥病在床,大少爺在臨清跟他嶽父做營生,二少爺發配充軍估計這輩子都回不來了,眼下京中就你當家,不能坐等著銀子花完沒得吃用了。勳府那兒,怎麼也得試試,討個百八十兩銀子就夠我們買些田地盤幾個鋪子了。”
鄭熾想著手裡那點為數不多的銀子,是不能坐吃山空,他咬了咬牙,“行,我這就去。”
他說完就準備出門,卻看見鄭菱蹦蹦跳跳的從門外回來。深宅大院換成了三間民房,她適應得很快,加上沒人管束,天天跑到街上去玩。
“四哥哥,我想吃酥酪。”小女孩懂了些事情,卻還是不太懂。
鄭熾正煩著呢,看見她管自己要吃食,一把將人推到邊上去,沒好生氣的說道:“家裡這樣哪裡有錢給你弄酥酪,滾遠點,看見你鬨心。”
鄭菱癟了癟嘴想哭,但看著四哥的臉色還是沒敢哭,隻跑到屋子裡跟寧氏待在一起了。
鄭熾突然想起昨兒聽到的話,趁早把家裡的女孩嫁出去,不僅能省口嚼用,還能拿到彩禮錢。等這回去勳府要是沒討來銀子,回來是該找個媒婆問問了。還有那孫姨娘,年紀也不算太大,反正老爺都躺在床上不能動了,把她說給老鰥夫也能拿幾個錢。
“敢問這裡是鄭宅嗎?”門外傳來一聲打斷了鄭熾的暢想。
“這是鄭宅,你找誰啊?”鄭熾看著眼前穿著青布短打的男人問道。
男人拱手笑道:“我是臨清殘陽落照間的夥計,亂螢公子讓我送銀子過來,這是一百兩,請四少爺收下。”說著他從袖子掏出一張銀票。
鄭熾喜得眉毛直跳,他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兄長了,這筆銀子仿佛天降橫財。他連忙把銀票接過來,看也不看的就放進懷裡,手揣到一半,又試探著說道,“多謝三哥了,隻是老爺有病在床,這一百兩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男人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問,便又拱手,語氣誠懇的說道:“大少爺那邊我們也給了一百兩,蒼煙落照間要周轉,四少爺,等半年後我們再送些銀子來。”
安樂宮,鄭蘅沒了恩寵名分卻還有一條命,坐在窗邊繡《列女傳》。
“啊!小公主,你快鬆開嘴,彆咬,來人啊,快,快把小公主拉開。”一個宮女叫喊著,小公主咬著她的手,死活不肯鬆口。
宮女們聞訊而來,將小公主拉開。小公主舉著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呆愣的凝視。
她被送到安樂宮已經有幾個月了,原來稱得上聰明伶俐的女孩,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就算開口也隻是衝服彆人的話。偶有不順心還會咬照顧她的宮女,宮女們因此也都不願意分去照顧她。
鄭蘅看著這場景覺得挺有意思的,四妹害死她的孩子,她卻在幫四妹養孩子。
三千宮女廢昭台,飛燕雄心尚忌猜。乍報殿成名合德,悔教小妹入宮來。
作者有話要說:乞罪書改自唐武則天除罪金簡。
皇上與邢昭儀改自明崇禎帝與田貴妃,坤寧宮小璫狎宮婢,故遠之耳。
廢後詔書改自宋大詔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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