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律師點頭說道:“是的,鄭先生於去年修改過一次遺囑,將鄭德潤少爺剔除了遺囑。”
“與錄音是一個時間的嗎?”鄭照問道。
“是的。”賀律師再次點頭道。
鄭照笑了笑,伸手把皮箱關上,對賀律師說道:“那我應該尊重他的意願,賀律師,回去把錄音處理了吧,我放棄爭取繼承權。”
賀律師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沒有多說,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拎起皮箱往樓下走。鄭照起來送他,兩人都不說話,沉默得有些詭異。到了倉庫門口,賀律師終於忍不住了,回頭低聲說道:“照少爺,按我的估計,你隻要在陪審法庭麵前哭一哭,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幫你爭取到繼承權。”
鄭照聞言一笑,好奇的看著他問道:“這繼承的財產,賀律師你要多少呢?”
賀律師推了推眼鏡,早有成算的說道:“按照風險代理收費,最高收費金額不得高於30%,我是個守法的人。”
給雇主錄音可不怎麼像是守法的表現,而且這個百分之三十的收費,足以讓他躋身億萬富翁的隊列。鄭照搖頭道:“賀律師的收費合理,可惜我不想因為這個在法庭上哭。”
賀律師聽到這句話,隻覺得是鄭照嫌他要太多的推辭,便說道:“照少爺,百分之二十,不能再降了。”
鄭照伸手打門倉庫的門,“賀律師,我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錢,但我也不會為錢而做不想做的事,真的,請回吧。”
賀律師抿緊唇,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人,判斷著這番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高挑,削瘦,身上穿著寬大的黑T。頭發稍長,在腦後隨意地紮起。唇釘是銀色的,手腕上有紋身。整個人有些頹喪,冷淡和叛逆,他看向人的眼神也是灰暗而孤離。
就在這一瞬間賀律師就知道了,鄭照這番話是出於真心的。
“那我就不打擾照少爺。”賀律師道。
鄭照笑道:“慢走不送。”
賀律師走出了門,不禁想到這個少爺笑的時候也很淡,輕飄飄,不是說這笑虛浮在表麵,而是說這笑再真摯,也好像根本不會在他心裡留下痕跡,轉瞬即逝。
葬禮在聖瑪麗教堂舉行,選擇這裡不是因為鄭嘉東或者陳佩信仰基督教,而是因為鄭家的傳統,自百年前就開始的。
鄭照穿著一身黑西裝,或許是因為飽受羅德島設計學院的熏陶,他選擇的這件西裝也不是嚴肅傳統的樣式,而是裝滿了設計感。用不對稱的裁剪弄出莊重的感覺來,薩莎在某種意義上真的很天才,而且她很勤奮。
送葬的路程漫長,有人默默流淚,有人嚶嚶啜泣,而鄭照隻是低頭想著,要是在以前,他可能或選擇一身最不出錯的衣服,然後試著哭出來。
把手裡的捧花放在了墓碑前,他完成了做為兒子的所有義務。
“瑤瑤真的沒回來。”鄭太太也把花放在了墓碑前,走在他身邊說道,“小照,黑匣子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裡麵的錄音不太光彩,做些心理準備。”
鄭照問道:“黑匣子錄到了什麼?”
鄭太太猶豫了一會兒,看著不遠處的周望,低聲說道:“直升機上是四個人,除了飛行員外,周清也在。”
鄭照微怔,隨即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鄭太太沒有再說話,走了一會兒便又離開他回到了鄭嘉西的身邊,挽起鄭嘉西的手臂。
鄭照走出墓地,道路兩邊是樹蔭草坪和紫羅蘭。
鄭北闌抓著白冰心的手說道:“冰心,為什麼突然決定要留在國內,我們在國際班上學不就是為了出國留學嗎?再說,異國戀我舍不得你。”
“我已經答應範文跟他一起去京大了。”白冰心把手拿了出來,“我們也分手吧。”
鄭北闌滿臉的不敢置信,他笑了笑,壓抑住怒氣,“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白冰心低下頭說道:“北闌,你生活優渥,衣食無憂,他是從山區來的貧困生,他更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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