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甲板,凡妮莎在桌前坐了好久,才看到鄭照推門出來。陽光正好,她笑得燦爛,“你總算醒了,我都想直接叫人過來開門,看你是不是出意外了。如果不是我攔住了送飯的侍者,恐怕還要等上一兩個小時。”她說著用食指敲了下桌麵,豐盛的午餐,和佐餐的氣泡水。
鄭照坐下用餐,隨口問道:“珍珠項鏈不是今晚才拿出來嗎?”
“如果你要那串珍珠項鏈就是今晚,如果你隻是想看一眼,它就在這裡。”凡妮莎說著拎起一個密碼箱放到桌上打開,露出那串肖像畫上的珍珠項鏈,“我去找莫維奇借來看看,他答應了。”
鄭照放下手中的餐具,仔細的打量著珍珠項鏈,溫潤的珍珠從手指間滑落,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穿過時光觸碰到了曆史本身。
或許珍珠就是曆史的塵埃。
他放下珍珠項鏈,合上密碼箱,看向凡妮莎,正想說什麼,卻見她的神色異樣。
“剛剛有人在船上求婚,還成功了,好像就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在結婚,都找到了伴侶。”凡妮莎見他看過來感歎一句,低著頭問道,“鄭照,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鄭照微怔,笑著對凡妮莎說道:“隨便找一個人結婚這……”
“不是隨便的人。”凡妮莎說道,“昨天雖然是見你的第一麵,但在昨天之前,我無數次坐在梳妝台,對著首飾盒在想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怎麼想出來這樣設計珠寶的。當時我們沒見過彼此,對彼此了解就遠在許多見過的人之上。”她伸手撫摸著頸項之間的項鏈,“你知道卡洛琳夫人見到李斯特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嗎?”
鄭照道:“卡洛琳夫人傾慕李斯特的才華,願意為他奮不顧身,可是凡妮莎,我不是李斯特,你也並非卡洛琳。”
“可能都是我的錯覺,我以為我們……”凡妮莎站起來道,“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
她的轉身果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鄭照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瑪特爾小姐是真愛慕於連,還是向往成為勇敢的瑪嘉瑞特皇後呢,也許到最後她也分不清了,隻能按照瑪嘉瑞特皇後的做法,親自埋葬了愛人的頭顱。凡妮莎有一腔愛意,但她愛的是自己臆想中的人,更是想成為臆想中的自己。
“先生,莫維奇先生吩咐我過來取項鏈,晚宴要開始了。”黑西裝男走過來說道。
鄭照看向樓梯,莫維奇也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那裡多久了,又都看到了什麼。鄭照把密碼箱交給黑西裝男,莫維奇身邊一個人接過察看,然後對莫維奇微微點頭,他們一行人就走下了甲板。
慈善晚宴如期舉行,等到樂隊換了兩首曲子,一個金發小男孩捧著珍珠項鏈露麵。
捐款數額不斷的往上增加,鄭照站在人群外,看著凡妮莎與幾個貴婦人談笑,神色如常,倒也放下心來。
“五千萬!赫勒女士捐款五千萬,用於救助非洲水瘧兒童!”
滿場聞之嘩然,到了最後,五千萬還是最高數額的善款,小男孩走下台把珍珠項鏈交給了這位來自丹麥的赫勒女士。赫勒女士接過珍珠項鏈,正準備往身上戴,身形一抖,甲板突然開始搖晃。
“冰山!前麵有冰山!”不知道是誰喊的,但這搖晃的船體就是在證明這句話。
彬彬有禮的先生們混成一團,文靜端莊的女士們花容失色。
“救生艇在哪裡?”他們紛紛抓著侍者問道。
侍者顫抖著說道:“在舞池旁邊,二層甲板,救生艇和快艇都在二層甲板,九層甲板還有直升飛機。”儘管他看起來怕極了,卻沒有跟著慌亂,反而更像是早有預料一樣。
得到了回複,先生們女士們爭先恐後的往門口跑去,絲毫不見風度姿儀。
門卻是打不開的,好像是被誰惡意鎖住。
“哈哈哈。”莫維奇站在半高的樓梯平台上,他笑著說道,“跟大家開了一個不太高明的小玩笑,是我過分了,大家請先喝杯酒壓驚,”
艙門打開,訓練有素的侍者們魚貫而出,為驚魂不定的賓客送上一杯杯香檳。
“莫維奇,我們都聽過泰坦尼克號的故事,你這種玩笑開不得。”
“日蝕號是當今世界上最大最豪華的船,你搞個項鏈就算了,又搞個冰山是會遭到詛咒的,謹慎一些。”
賓客們為自己的失態找到了理由,紛紛指責著莫維奇。
莫維奇舉起手中的香檳,“我隻是想為旅途增添一點趣味,希望大家諒解。”說完他喝下香檳。
眾人囿於他的地位,見他道謝了也不好再追究,也舉起手中的香檳,紛紛喝下。
鄭照飲過香檳,頭卻有些暈,眼前漸漸模糊,一頭栽倒在了誰的身上,昏睡前隻看見一朵有些枯萎的玫瑰,綻放在誰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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