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心女士,您的大洪水論最近愈演愈烈,許多人都說一切都在按您的預測發展,酸雨過後就是海平線上升,請問您對此怎麼看?”
“我聽說您曾經警示過M國,讓他們注意保護尼德森林,請問你認為M國政治是不是涉嫌失職?”
“白女士,白女士,您既然預料到這樣的情形,請問是否有解決辦法?”
白冰心瘋了,她瘋了反而成為聖人,隨口而出的話也有人追捧。
現在,全球的人都在囤積玻璃酒瓶,因為白冰心說隻要有足夠多的人把玻璃酒瓶對著太陽,酸雨就會停止,太陽便會出來。
鄭照坐在候機室裡,隨手翻閱著新聞。幾乎所有APP的頁麵全是在解釋白冰心的胡言亂語,為什麼是玻璃酒瓶不是其他瓶子,為什麼要分散在全球各地而不是政府聯合。偶爾有個科學家站出來,聲稱收集玻璃酒瓶之舉是無稽之談,就會被問他之前在做什麼,有什麼資格質疑白冰心?
“白冰心在哪裡?”鄭北闌下了飛機就走過來,莫氏夫婦跟在他的身後。
鄭照皺眉,反問道:“他們呢?”他們自然指的是鄭嘉西夫婦。
“他們都不信,不願意跟我走,這種時候了哪裡還能等。”鄭北闌解釋了一句,又問道,“白冰心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她。”
鄭照道:“她在酒店。”
鄭北闌催促道:“她在哪個酒店?快帶我過去。”
“這邊。”鄭照說著就帶他回到酒店,大堂裡是不斷接受采訪的白冰心。
采訪間隙,白冰心不斷的笑,甚至見到鄭北闌也沒有半點情緒變化,像是很開心有人聽她說話,有這麼多人聽她說話。
鄭北闌抓住她的肩膀問道:“冰心,現在我們去哪裡能躲避掉大洪水,阿空加瓜峰,麥金利峰,還是珠穆朗瑪峰?”
白冰心感到肩膀疼,從他的手裡掙紮出來,說道:“撒哈拉,去撒哈拉。”
人群騷動,撒哈拉的消息瞬間散布全球,鄭北闌一愣,拉起白冰心轉身就和莫氏夫婦一起離開。
“等等。”鄭照叫住了他們,“日蝕號就在海上。”
鄭北闌回頭道:“我們去撒哈拉。”
蜜蜂迷戀芳香,蒼蠅追逐腥臭,人們奔赴撒哈拉。儘管絕大多數政府都知道白冰心瘋了,不斷發出建議,讓境內的人們移居高峰,可但現在誰信政府?甚至政府本身都不信自己,無數官員跟在白冰心的身後。
“嗡——”手機震動,是利珀來電。
利珀問道:“末日音樂節去嗎?有鳥群樂隊,地點是乞力馬紮羅山。”
鄭照笑了笑沒有回答,隻是反問道:“你們不去船上嗎?”
利珀聞言道:“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即將到來,現在的船艦不可能承受住洪水的衝擊,與其淹死希望破滅,我和凡妮莎決定還是不做無謂的掙紮了。怎麼樣?一起過來嗎?”
鄭照拒絕道:“我有想去的地方。”
利珀聽了這話沒有再勸,閒話兩句後就與他告彆。
日蝕號向北,兩極冰雪融化反而越發的寒冷,衛星信號還算不錯,能聽見鳥群樂隊在山巔的歌唱嘶吼,人們歡呼,快樂到極致,等待海浪襲來。
“滋——滋——”收音機裡傳來噪聲,衛星信號斷掉。
鄭照困在這裡也有段時間了,他摘下焊接麵具,看了一眼日曆,便拎起地上的龍舌蘭,推開了艙門。
風卷著冰雪呼嘯而過,夜空高寒,冰麵如鏡光滑。
他帶著鹽和烈酒走向極光。
2047年6月13日,暴雨不斷,海水淹沒撒哈拉沙漠,世界似乎正如預料的那樣發展,大洪水將要淹沒一切。
國會山圖書館裡,倒灌的海水已經淹沒了二樓,周尚排隊領到一罐熱氣騰騰的牛肉罐頭,交給了懷孕的妻子。三十餘人躲在這裡等死,分配著不多的食物,仍然記得把看起來最有營養的給孕婦。
“哐——”圖書館外傳來撞擊聲。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動靜,他們紛紛放下手裡的食物,齊齊走到了窗口。
一艘大船停泊在眼前,天空中飛舞著無數銀色蜜蜂。
“上帝!諾亞方舟!”人們眼裡閃著淚花,爭先恐後的往船上跑去。
鄭瑤無聊的關上監視屏幕,指尖停留著一隻螢火蟲,鉑金翅膀,鑽石密鑲,蟲腹的光芒則是黃鑽,彷佛黑暗中浮動的輕靈光點。
她把螢火蟲拋到空中,隨即有空中浮現出熟悉的麵容。
“HelloWorld”
作者有話要說:學習一門新的編程語言,編寫的第一個程序很簡單,就是輸出一個簡單的文本——HelloWorld
沒錯,我說的就是Helloworld。
俄羅斯盛傳著一種極地傳說,高緯度地區生活的人們有時會突然進入一種迷亂狀態,失去自我意識,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甚至對外界的威脅無所畏懼,或是直勾勾地向極光的方向走去。而這種病理狀態的成因卻至今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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