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揚一聽就不高興了,笑臉一收皺起眉頭,反問道:“你什麼意思?當我不會說戲,還是長得凶神惡煞,還嚇到人家。”
楚向文閉上嘴,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呂揚沒有再理他而是對蔣勒山說道:“準備試鏡,讓他們都快點挪動,彆像沒吃飽飯一樣磨磨唧唧。”
他對鄭照的滿意,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片場洋溢著一種歡快的氣氛,工作人員手舞足蹈的乾著活兒,他們就是暴君手底下的奴隸,暴君開心他們日子就好過,要不是為了夢想,想學到一點什麼,誰跟他在這裡受罪啊?錢少事多責任重。
鄭照拿著劇本看了三遍,抬頭看到呂揚,確認道:“我隻用坐在這裡吃土豆嗎?”
呂揚點頭道:“對,就是吃土豆,坐在桌子後麵吃土豆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我說開始你就吃,讓你吃慢點兒就吃慢點,讓你說快點就吃快點。”
一間昏暗的窯洞,殘破的土炕,四個腳不太穩的桌子,發黑的油燈,盆裡兩個煮熟的土豆。
鄭照坐到炕上,等打板後就拿起一個土豆。土豆表麵覆蓋了一層黑灰,像是直接用柴火燒熟的,於是幾乎在前十分鐘,他都在很仔細地剝皮,剝完皮才放進嘴裡。土豆沒有味道,又不太熟,難以下咽,他吃得第一口就麵露難色,然而他卻沒有停,強迫自己繼續吃。
“太好,就是這個感覺!”呂揚說完看了一眼楚向文,招手讓他跟自己走,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就質問道,“這人你沒動過吧?”
楚向文無奈地說道:“老師,我在你眼裡我是什麼人啊,就算我再混賬,也不能動給您準備的人。”
呂揚道:“你彆跟我裝,你什麼名聲我都知道,去年都被告過一回。”
楚向文道:“那是遭了仙人跳啊,老師,他都根本沒有告贏。”
呂揚將信將疑看著他,煩躁的說道:“算了,之前有沒有無所謂,拍攝期間你不能動他,拍完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也不管你們的私事。”
楚向文聽到這句話把手舉起來,對天發誓似的說道:“老師,我真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動的,你要是還不放心,我現在就走,這樣總可以了吧。”
呂揚道:“要滾趕緊滾,滾去拍你那個什麼狗屎爛片。”
楚向文聞言道:“老師啊,給學生點麵子吧,《追殺》至少去年的票房冠軍啊,你不能說商業片就是狗屎啊。”
“那你說不是狗屎是什麼?”呂揚已經不耐煩了。
楚向文憋了半天終於憋住了心裡的話,商業片怎麼了?就算是垃圾食品人們也更喜歡吃。
等楚向文回來,鄭照就在陳啟輝的陪同下簽了合約,當晚就留在了寶塔山。陳啟輝和楚向文則一同飛回了S市,路上不斷溜須拍馬試圖打好關係。楚向文的影視公司幾乎占據了影壇半壁江山,作為製片人他就是爆款締造者,最近還往電視劇領域伸出了觸角。
呂揚導演追求自然,從來不用打光,所以每天拍攝的時間都很固定,而且是在晚上。鄭照十分喜歡這個作息時間,等到晚上八點,他終於見到了其他兩個演員,一匹馬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的名字是藺永元,鄭照也搜索過,C國在最出名的演員之一,已經在國際上拿過兩三次大獎。現在他演自己的父親,兩人在土坑上一起吃土豆,比鄭照從來沒有變過的慢條斯理,男人吃土豆吃得很有層次感。先是急切,而後滿足,最後麻木。
淩晨拍攝完,鄭照又買了一本《演員的力量》,把kindle所剩無幾的電量看沒了才睡。
第二天的拍攝還是吃土豆,他也像藺永元一樣吃得分層次,卻被呂揚痛罵一番。
第三天的拍攝依舊吃土豆,他麵無表情慢條斯理的吃土豆,得到了呂揚的誇獎。
吃了半個月土豆,鄭照看到土豆都覺得惡心了。
“嗡——”手機在白天響起,他閉著眼睛接通,卻是趙博的聲音,或者說是李釗柏,改了一個藝名。
“你的手機不是被收走了嗎?”鄭照睡眼惺忪的問道。
“我在街上偷手機躲警察的時候,這幫選管們還在背英語單詞,還想讓我交手機,藏哪兒了他們這輩子都翻不出來。”李釗柏似乎有些得意,說完又壓低聲音道,“對了,說正事,你現在打開微博隨便搜搜《下一站天團》,實時全是我霸淩了鄒庚燃。”
作者有話要說:《都靈之馬》貝拉·塔爾
如果你不願意花7個小時看貝拉·塔爾的電影,看他電影裡連綿的雨水落在匈牙利的平原上,你就沒有時間來領悟藝術的幸福。——法國當代哲學家雅克·朗西埃《時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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