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釗柏聽到這話卻神色黯然,“她當然知道啊,要不然我怎麼能混到六順去呢?”
鄭照沒有再接話,隻是安靜地聽著李釗柏講故事。
李釗柏點燃一支煙。
“那時候我剛從老家出來,十六歲。做工吧,也沒成年,有些廠也不要。就算有些廠要,給的錢也少。我當時年紀小,也不怎麼挑,就尋思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於是就去了市西紡織廠。說起我運氣還說不錯,進去就是做質量檢查,而且紡織廠你知道的,基本都是女工,有個叫程韻的特彆好看,我就借著抽查質量的幌子,隔三差五就去她的工位上,一來二去,聊來聊去,我們也就熟了。”
“就像所有的小情侶那樣,我們白天一起吃飯,晚上一起逛街看電影,手拉著手在馬路上走,感覺話怎麼也說不完,過了兩個月,我們攢了一些錢,就住到一起了。”
“大約過了五個月,她跟我說她懷孕了。”
李釗柏把煙夾在手裡。
“懷孕了能怎麼辦?那就結婚唄。我們那如果沒到年齡就先擺個酒,於是我就去見了她父母,她父母很早,嗯,大約十幾年前就來S市打工,租了房子。他們見到我也沒說彆的,女兒懷孕了那就同意了,隻有一個條件,要十萬塊錢彩禮,可是我回家找了爸媽,隻能湊到五萬塊錢,擺酒這事就吹了。”
“不能擺酒,我和他就接回到那個十幾平米的小出租房,第二年,女兒出生。小家夥一開始皺皺巴巴,醜得跟猴子似的,沒想到後來長著長著還挺好看。”
李釗柏把煙碾在煙灰缸裡,歎了一口氣,似乎感到了後悔。
“後來吧,又有一個小姑娘喜歡我,我就跟她好上了。程韻沒多久就發現了,她把孩子就給我仍在家裡,離家出走,我去她父母那兒也沒找到。家裡都是孩子哭聲,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帶孩子?第二天清早我就把她丟在了醫院門口。”
鄭照聽完,心裡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他看著李釗柏,李釗柏哈哈一笑。
“看來沒騙到你。”李釗柏抬手喊來服務員結賬。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小店,按照李釗柏之前製定好的行程,去附近一間蠻出名的廟,給他女兒祈福。
李釗柏的女兒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但他拜得很虔誠。
“佛祖保佑我大紅大紫。”
鄭照轉了一圈,寺廟大同小異,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他看著一會兒簷角,就絕對做些以前不會做的事情,入鄉隨俗的向山門外小販買了一條魚,拎回到廟裡的放生池。魚在塑料袋中掙紮,魚鰭上還套著綠色漁網,他拿起小販給的刀,切割著漁網,順從的玩這場自欺欺人的把戲。
“鄭照?鄭照!”李釗柏連聲喊道。
鄭照回神,震驚的看著手上的血,他是怎麼割上去的?為什麼不疼?
“你的手得快點去醫院。”李釗柏緊張的說道。
“我沒事,先放魚。”
李釗柏割開漁網,魚在放生池裡遊動。
鄭照突然在意識裡問道:“係統,除了我以外,參與實驗的人現在都怎麼樣了?”
係統道:“都活著。”
鄭照問道:“十年的期限來限製自殺,真的因為世界太困難,實驗對象不想努力嗎?”
“當然。”係統聲音變化,“你最近是太閒了。”
李釗柏陪著鄭照一路去了醫院,離這裡最近就是第三人民醫院。手掌心一個小切口,技術高明的醫生很快就處理好,縫了兩針叮囑他彆碰水,到時候來拆線。
出了醫院的大門,李釗柏問道:“我送你回家?”
鄭照道:“我在這附近租了一個房子,自己回去就行。”
李釗柏有些擔心的說道:“我雖然不太喜歡你,但你可千萬彆尋死啊,聽說出不了戲很可怕的,你要不要去找個心理醫生?”
這跟出不了戲有什麼關係,鄭照看著李釗柏,發現自己說不出口,他根本不會表演的事情。
果然還是很丟人,這樣拿了影帝。
突然間,鄭照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又產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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