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陸南渡沒再見過陸恩笛和他身邊那女生。
再見已經是一個月後。
那天陸南渡去找朋友,意外遇到那女生。巧的是那女生還是自己朋友姐姐。
那是江汐第一次遇見陸南渡, 陸南渡卻不是第一次見她。
後來他才知道她叫江汐。
不知從哪段時間開始, 很多人發現陸南渡開始頻繁出現在江汐周圍。
他嘴甜,長著一張人見人愛的臉, 沒誰能招架得住他親近。
饒是江汐也如此, 隻是一開始對陸南渡是朋友那種喜歡。不管他怎麼撒嬌表白,她也隻是笑笑而過沒放心上。
那段時間陸南渡那幫狐朋狗友經常開他玩笑。
他們說渡哥肯定是記仇,想著幫我們報複那個小白臉。那小白臉回來要是看到江汐已經被彆人追到手, 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
當時陸南渡正彎身打台球,笑了下:“放屁。”
一球入洞, 他直起身:“那小孩對她根本沒那意思。”
陸恩笛比陸南渡小兩歲, 但陸恩笛明顯發育晚, 長相身高仍像個小孩。
有人壓根不信:“怎麼可能?上次東子不過追了人幾天, 那小白臉一上來就想跟他拚命,怎麼可能不喜歡她?”
陸南渡原本看著桌上台球, 聞言側頭看向說話那人:“不信?”
說完漫不經心笑了下:“不信打個賭。”
陸南渡從一開始就沒覺得陸恩笛喜歡江汐。
“操, 打賭就算了。”他們這群人之前跟陸南渡打賭就沒贏過。
陸南渡繼續彎身, 瞄準了球。
有人好奇,問他為什麼追江汐。
陸南渡一開始沒說話,台球杆往前一撞, 百發百中。
“能有為什麼?”他嘴裡就沒句正經話,話裡帶笑, “老子就喜歡她那款,不行?”
一群人哈哈大笑, 起哄。
“這還是渡哥第一次追人,以前都是彆的女生貼上來,現在終於輪到自己追人了。”
看陸南渡今天心情好,有人開玩笑:“你也有今天。”
陸南渡果然沒生氣,隻笑了笑。
一大群人一個個接話:“渡哥什麼時候能把高三那學姐追到手?讓我們拭目以待!”
陸南渡笑罵:“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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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高三寒假,也是陸南渡高一寒假。
陸恩笛北方學校放假比他們早,很早就回了嶼城。
以前在畫室隻有他和江汐兩人,現在多了一個人。
陸恩笛雖在這方麵不敏感,但也知道陸南渡在追江汐。
寒假後半段江汐沒再去畫室幫忙,學業越來越繁忙,她兼顧不過來。
那天周末她早早去圖書館。
陸南渡一早去她家找她,沒找到人給她打了個電話。
江汐一向不排斥陸南渡,告訴他位置。
大冬天大部分人都縮在家裡,陸南渡頂著寒風去了圖書館。
一進圖書館他很快找到江汐,過去一屁股在她旁邊位置坐下。
江汐正刷題,知道是他來了,沒抬頭繼續刷著題,笑了下:“來了?”
陸南渡百無聊賴撐著下巴,喊她:“姐姐。”
“你怎麼都不看我?你快看看我。”
江汐側頭看他,笑:“你幼稚不幼稚?”
“你都說我三歲了,當然幼稚啊。”
江汐被他逗笑,看他鼻尖微紅說他:“怎麼不圍個圍巾過來?”
順口多問一句:“冷嗎?”
陸南渡嬉皮笑臉湊到她麵前:“當然冷啊,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
江汐一把推開他腦袋,笑:“你煩不煩?”
說著把自己放在一旁的圍巾扔到他懷裡:“圍上。”
江汐圍巾米白色,上麵有淡淡香味。
陸南渡圍上後,鼻尖抵在她圍巾上,狠狠吸了一口。
這一幕被陸恩笛看到。
陸恩笛似乎早便過來了,方才不在隻是去圖書區拿書。回來時看見陸南渡他也愣了下。
陸南渡也第一時間看到他了。
他鼻尖仍抵在江汐圍巾上,絲毫不避諱人看到他對江汐那些奇怪癖好。
陸恩笛沒用異樣眼光看他,徑直走過來在對麵坐下。
他和江汐之間有一種老友默契,經常安靜沉默乾著自己的事,互不乾擾,所以他坐下來江汐也沒抬頭,繼續刷著題。
江汐學習陸南渡也不打擾她。
他向來不喜歡看書,連起身去拿本書都沒,直接趴桌上睡覺。
後來睡一陣醒來江汐已經不在。
對麵陸恩笛還是維持之前的坐姿,安安靜靜看著書。
陸南渡伸了個懶腰,問:“她去哪兒了?”
這是鮮有一次陸南渡跟他說話,陸恩笛愣了下。他其實有些怵陸南渡,但說不出哪裡怕,隻是直覺。
他說:“洗手間。”
陸南渡沒再跟他說話了。
一分鐘過去後,陸恩笛忽然開口:“上次,謝謝你。”
他聲音怯生生的,陸南渡想不通從小在家人萬分寵愛的健全家庭下長大,陸恩笛為什麼會是這個性格。
他靠在椅背裡,掀眸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陸恩笛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上次在巷子裡。”
陸南渡想起來了,上次巷子裡陸恩笛被堵他幫他解了圍。
那時候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幫,陸南渡懶得計較,說:“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