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芸:“人紅有熱度,同理被黑也是,最近公司高層商量了一下,決定不暫停你的活動,利用這波熱度好好提升你自己,直到你擁有的資源不是對方能拿到的。”
這個圈子裡自己演藝路大部分時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江汐一般不會不同意:“嗯。”
“最近給你幾天時間休息,外界那些事也不用管,公司不會承認你抄襲。”
江汐默默往行李箱裡扔了兩包煙:“嗯。”
“那行,先這樣。”佟芸沒跟她多說,很快掛了電話,臥室裡隻剩切斷的忙音。
江汐起身過去關了手機。
後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她推門出去,意外看到夏欣妍也在收拾行李。
江汐靠在門邊,問:“要回去了?”
夏欣妍正往裡收東西:“來這邊幾天了,你叔那糙人說不知道怎麼照顧院子裡那十幾盆花,讓我趕緊回去看看,再不回去啊,你叔都能把我的花都給養死了。”
江汐笑,果然嘴硬心軟,即使前幾天剛說過不管丈夫。
夏欣妍原本打算在這裡住個十天半個月,擔心江汐狀態不好多照顧她幾天,但明顯是她多慮了,江汐現在已經成長不少,對那些謾罵指責已如銅牆鐵壁,不是杜絕所有聲音,而是左耳進右耳出,懶得往心裡放。
見江汐這樣夏欣妍放心了很多,也不在這裡打擾她了,讓她一個人清靜清靜。
她開始囑咐江汐:“冰箱裡有水果,每天記得吃點,對身體好。東西有點多,及時吃彆讓它壞了。”
剛說完又想起彆的:“還有三餐記得準時吃飯,你那胃本來就有老毛病,多注意點。”
江汐還靠在門邊,見她還想說,笑了下:“不用說了。”
夏欣妍笑:“聽煩了是吧?但阿姨還是得說,你得多注意點身體。”
“沒聽煩,”她說,“我跟你回去。”
夏欣妍收拾行李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她:“你要一起?”
江汐點頭:“嗯。”
夏欣妍問:“是有什麼事嗎?”
江汐說:“沒什麼,回去散個心。”
她回身進屋拿手機,訂了兩張下午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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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和夏欣妍傍晚到的嶼城。
夏行明開著車來接她們,夏欣妍沒在家沒人做飯,夏行明不想她回來就勞累,帶著她們兩人去了餐廳。
吃完回家,江汐有些犯困,早早便回家睡覺。
隔天天未亮她便起床。
冬天天亮得晚,太陽還未出來,天色將曉未曉。
江汐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上外套出門,嶼城空氣比京城濕重不少,風裡涼意刺骨。
路上行車稀少,偶有車路過,江汐站在路邊等車。
很快車經過街道轉角,車前燈照出兩道光柱,浮塵微動。
很快車停在她麵前,司機從車窗裡探頭,問:“江小姐嗎?”
江汐點頭,拉開後座車門上車。
司機將她載往城裡某一條街道,行程不遠也不算近,半個小時以後車停在一片繁華地帶。
太陽已經出來,稀薄一層陽光,空氣裡涼意未消。
江汐下車,繁華便利的交通樞紐,高樓大廈後是價格昂貴的居民樓。
有一片是彆墅洋樓,裝潢細致講究。
江汐照著記憶走,這些樓房有了些年頭,外表雖不見滄桑,但門牌號卻已經生鏽。
大約二十幾分鐘後,江汐停在了禦臨街20號。
白色複式小彆墅,鐵門生鏽,院裡雜草叢生,明顯許久沒人居住。
風過巷,周圍隻聽得見風聲。
仿佛當年光景,隻不過比那年少了哭聲,而那時這棟房裡也沒這般荒涼。
江汐和江熾火災那年的命是一個消防員給的。
那個消防員姓蘇,不過十幾歲,再過一歲便二十歲,是正好的年紀。
可後來為救江母不幸葬身那場火海中,年輕的生命隕落在火焰裡。
那年的江父對江母還有情,料理完江母後事後帶上他們兩個登門蘇家。意外的是這位消防員母親並不待見他們,將他們從蘇家趕了出來。
喪兒之痛使她完全沒辦法原諒這些無辜人,怪罪是他們的錯,如果不是他們,不是那場火災,她的兒子不會死。
後來江汐才知道原來這對父母並不同意兒子當消防員,可兒子沒聽過他們的話。
那年哭聲回蕩在這條巷子裡,身形日漸消瘦的蘇母將他們從門內趕出來。
那時候幾歲的江汐和江熾並不懂什麼意思,隻看見蘇母身後站著一個年紀跟他們相仿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很漂亮,很白,蒼白到幾乎透明。
他很安靜,眉眼間帶著渾然天成的冷淡,卻唇紅齒白。
因為長得太過漂亮,江汐和江熾一直記得他,長大後江熾和他甚至還是同班同學,但兩人之間不算熟。
她看著蕭索荒涼的鐵柵欄門,心境一時有些無力。
那年知道這場火災的人早已不知在哪裡,江汐隻記得他們,可她沒能力找到他們。
三年前任盛海誣蔑她抄襲,她不是沒想過來找這戶人家。
可同時她又記得這位母親對他們的恨意,肯定不會答應澄清。即使後來她做好心理準備找過來,卻發現蘇家已經搬走,也同時得知另一個噩耗。
蘇家大兒子是消防員,小兒子是緝毒警。
那年蘇家失去了小兒子,當年那個漂亮安靜的小男孩,長大後犧牲在了一場緝毒任務中。
江汐找街坊打聽過,卻沒人知道在兩位兒子相繼去世後,這對父母搬去了哪裡。
正當江汐出神之際,外衣兜裡手機振動。
江汐掏出手機,屏幕上來電陸南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