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和辛曉月各自心懷鬼胎,都想著與對方說一夜的話,讓對方“言多必失”,以此來探測對方的底細。
此刻,在錦園這一間小小的房間裡,在全息投射下的玄妙星空裡,辛曉月與江瑜坐在沙發上。
沙發像是慢悠悠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兩艘小船,兩人是船上唯一的乘客。周遭茫茫,仿若天地間隻剩下兩人。
辛曉月望著稀稀疏疏的流星想,該如何開口試探他?
對於試探人,她還真的不在行。
而江瑜則看著她沉思的側臉,隻覺得在這不太明亮的柔和光線裡,她像是一朵水藍色的玫瑰,帶著清晨的露珠。長睫毛偶爾輕顫,眉頭似乎輕輕蹙起。
江瑜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顫抖,輕蹙。
“辛曉月。”江瑜輕聲喊,嗓音略微沙啞。
“嗯?怎麼了?”辛曉月略側過頭。
她看到身側的男子眸光灼灼,正溫柔而認真地看著她。
“你可以跟我講講你的小時候嗎?”他輕聲問。
“小時候?”
江瑜點點頭,很認真地說:“你殺蛇那麼厲害,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練就的。”
辛曉月聽到是問殺蛇,想到在雲家溝的辛酸,想到過去的種種,便是淡然一笑,看著江瑜說:“生活所迫而已。”
江瑜不滿意這樣言簡意賅的答案,便刨根問底,說:“多得很的人生活所迫,也沒見得都有那麼利落的身手殺蛇呀。”
“我是山野村姑,祖上就是靠捕蛇殺蛇營生,我總不能辱沒了老祖宗呀!”辛曉月回答。
江瑜想到小小的寶寶要跟著恩人叔叔捕蛇、殺蛇,到了上學的年齡卻不能去上學,要在家裡照顧辛曉陽,心裡就一陣陣的刺痛。
“這都什麼時代了,農村都是新農村了。”江瑜故作不信。
辛曉月瞧著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問:“江牧凡先生,你可聽過一句話,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
“哦,前幾年很流行的網絡用語。”
“富貴也限製了你的想象力。”辛曉月忽然很嚴肅地說,“你永遠不知,這世上到底可以窮到什麼地步,即便是現在歌舞升平經濟井噴的時代。”
“可你是辛氏二小姐,你祖上怎麼會捕蛇殺蛇營生呢?”江瑜繼續裝傻。
辛曉月不給他裝傻的機會,譏諷道:“江牧凡先生,這種談話就沒意思了。你說你跟他是敵對,他的訂婚對象,你不查一查,怎麼知己知彼?”
辛曉月不斷譏諷他,還一臉認真地看過來。
“我,我真不知道。”江瑜被她看得心虛,連忙說。
辛曉月“嗬嗬”笑,反問:“你以為我信?”
“信不信由你,我來這裡真的就是觀鳥觀星,誰曉得他要來呀。我早幾天就來了。”江瑜情急之下,隻能繼續給自己挖深坑。
嗬嗬,她已確認過聲線啦。江牧凡就是江老九。嘖嘖,現在還抵死不承認。
從前,狗仔之王劉成曾有一則微博說:
世上好看的人多得是,帥氣的人也各有各的帥氣。可從沒有一個人能如同江九少那般,好看得那樣純粹,好看得那樣自然,仿若是日月星辰、和風大海。真的,他的好看,不是現如今任何一個明星的顏值能企及萬分之一的。他這樣的人,不論男女,不論年齡,喜歡上他,也不會讓人驚詫;他這樣的人,不論是喜歡上男人,還是女人,我想都沒有人不會原諒他。
從前,尚月棠作為魚票,曾在宿舍裡念過這一段話。
張佳穎嗤之以鼻,認為想象是無窮儘的,想象的當然是美的,有本事,上圖啊。沒圖沒真相。
那時,辛曉月也曾想,這人得好看成什麼樣。能有阿凡哥哥好看嗎?
她長這麼大,見過最好看的人,就是阿凡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