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情不自禁(1 / 2)

辛曉月跟江瑜在房間裡促膝長談。

江瑜講述了當日在雲來鎮發生的事,以及當時的所想。辛曉月聽得心酸,便說:“你失蹤後,舅舅一直很自責,責怪是自己沒有看好你,臨終前,也讓我一定要找到你。”

“對不起。”江瑜萬分自責。

辛曉月搖搖頭,說:“對於我們來說,你是家的一份子,隻要你平安就好了。現在,找到了你。待過一陣子,你陪我去給他們掃墓,說一聲,你一切就好就行了。”

“嗯。”江瑜點點頭。

辛曉月笑起來,說:“不糾結了,跟我說一說這些年吧。”

江瑜便講述起這些年一個人防備又防備、步步為營的生活,還有那些日日裡的焦躁不安。

凡事涉及到賊人細節的,辛曉月仔仔細細問了幾遍,與江瑜反複推敲。

“你是說,可能是你的伯伯叔叔們搞的鬼?”辛曉月蹙了眉。

“很難理解吧?”江瑜苦笑。

辛曉月搖搖頭,說:“我是不能理解。不過,世上的利益邏輯可理解。畢竟,江氏家大業大。”

“其實始作俑者是徐家,我奶奶的舅舅那些人。”江瑜說。

“可是你的父親、你的兄長白茶,包括你的爺爺都查不出幕後之人。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真的是沒落的徐家人,你們不可能查不到。”辛曉月反問。

江瑜看著她,微笑著說:“寶寶,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冰雪聰明。”

“不是我冰雪聰明。是你講述的時候,總結了出來。徐家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那徐家倚靠江家稍微的扶持就能自己崛起。可江家扶持了徐家,徐家如今的境況卻非常破敗。”辛曉月分析到這裡,眉頭蹙了起來,問,“你在查的過程中,有懷疑過徐家的誰嗎?”

“每個人都不乾淨,但每個人都不足以有這樣縝密的布局和巨大的能量。”江瑜說。

“那江家還有彆的仇家嗎?”辛曉月也覺得這事情很詭異。

“我曾問過爺爺,他說他是孤兒,哪裡來的仇家?奶奶家裡是書香門第,奶奶的父親是學者教授,更沒有仇家。在商業競爭上,爺爺也是光明磊落,沒出過什麼陰損的招數。所以,看來看去,就隻有徐家有動作。”江瑜靠在沙發上,看著辛曉月。

辛曉月略略蹙眉沉思,江瑜就看著她沉思的模樣,覺得無比的放鬆與舒暢。

辛曉月卻全然不知旁邊的男人在偷著樂,隻認真思索了許久,才說:“這麼看來,徐家脫不了乾係。隻不過,你們動盯著徐家,卻找不出幕後之人。那麼,這人真的很可怕。想起來就覺得恐怖。”

她這麼說,整個人都覺得毛骨悚然,很是憂心看著江瑜,居然發現他在笑。

“你還笑得出來?”辛曉月問。

江瑜笑著說:“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開心。”

“彆轉移話題。”辛曉月聽他說這些話,總覺得心跳得亂,她不喜歡這種不自在的感覺,連忙板了臉。

“好了,彆生氣。”江瑜低聲說。

辛曉月嘟著嘴,說:“你說這背後這人到底想乾嘛?得到江氏?可你父親已經自立門戶,你的寧遠如日中天,早就不需要江氏了。他若要得到江氏,隻需要支持你的某個堂兄或者堂弟即可。”

“也許是尋仇?”江瑜笑著說。

“你不是說沒什麼仇家嗎?”辛曉月反問。

“人生在世,有沒有仇家,有時候真的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啊。有些人,恨起你來,真是沒來由的。甚至就是你那天早晨對著他花園裡的花笑了一下,他就可能腦補一部大戲,從而把你當成了仇人。”江瑜攤手說得相當無奈。

“你說得也對。”辛曉月點頭,隨後又沮喪起來,隨後,“這越分析越覺得沒頭緒。”

“彆灰心,這世上,隻要存在,就有痕跡;有痕跡,就有跡可循。我與他交手這麼多年,我伯父也一直研究分析軌跡、數據。包括對方慣用的手段。”江瑜說。

辛曉月睜大了眼,問:“有發現什麼嗎?”

“當年,這一輩裡的佼佼者是我堂兄白茶,可白茶身死。後來,江氏最厲害的人是我七叔,也是被對方弄死;再後來,是我的父親。爾後,相當長的時間都是我。可是我有所防備,還有父親留下的江氏門徒。這些年,我發展寧遠,一直想把這人揪出來,一秒鐘都不敢大意。遇見的各種手段的算計無數。”江瑜緩緩地說。

“然後呢?”

“然後,這人這幾年似乎有些著急了。”江瑜笑了。

“你似乎有把握把他揪出來?”辛曉月好奇地問。

“一個人出招越快,漏洞越多。他最近出招明顯快了不少。而且這一次,居然利用你來對付我,同時將王氏牽扯其中,更是最大的破綻。”江瑜說。

“什麼破綻?”辛曉月好奇地問。

“你對方如霞了解多少?”江瑜問。

辛曉月搖搖頭,說:“王軒很少說起他的家人。不過,他說過他媽媽很厲害,是家族裡最厲害的。”

“方如霞是很厲害。外表溫溫柔柔的一個人,有一種天生讓人臣服的王者氣質。而且手段乾淨利落,非常善於謀算。因為這一次涉及到了王家,方如霞也出現了。我便著手整理了一下王家的資料。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江瑜說到這裡頓了頓。

辛曉月已等不及,連忙催促,問:“什麼事?”

“王家有幾千年的曆史。每一代都有佼佼者出現。因此,王氏一族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都是大族,比較繁榮。可從王軒父親那一輩開始,家族裡的佼佼者,一個一個死於非命。而死於非命的原因,表麵上看是內鬥。最後嫡係這一房就隻剩下王軒的父親。趕鴨子上架,王景彥被推上了繼承人的位置,所遭遇的種種險象環生。直到遇見方如霞,王氏內部才被拿捏得死死的。方如霞又著手收養孤兒,像是我父親培養江氏門徒那樣,培養了許多的方家人。這些方家人最初守護的人是王景彥,後來守護的人就是王軒。”江瑜說。

儘管他說得很繞,但辛曉月還是聽懂了,便問:“你的意思是說,對付江家同樣的手法還出現在王家?”

“對。”江瑜讚許地點點頭。

“同一種手法?或者是同樣的人?”辛曉月問。

“手法係出同一人。”江瑜很篤定。

“同時對付兩大名門,而且都是對付對方最聰明的那個人。”辛曉月蹙了眉,手托著臉。

她那樣子說不出的好看,江瑜像是受到蠱惑似的,不由自主地靠過去。

“我覺得你應該再搜集搜集,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大家族有被這樣對付。”辛曉月忽然說。

江瑜嚇了一跳,連忙坐端正,尬尷地咳嗽一聲,說:“我在搜集。”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覺得這背後人,很可能不為名不為利,甚至不為仇。”辛曉月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你覺得是為了什麼?”江瑜微笑著問。他的心中也有一個猜測。

“你的敵人智商極高,這是毋庸置疑的。大凡智商極高的人,總是喜歡弈棋。可棋盤之上,方寸之間,雖然棋子可演繹千變萬化,但始終不過是一局棋,不如以眾生為棋來得更有挑戰,更有成就感。所以,我在想,這個人不為利不為名,不為尋仇的話,可能就是為了顯示自己超高的智商,能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且,他對普通大眾已經沒有興趣了。他挑選的對象都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辛曉月認真地分析。

“嗯,我也有這個猜測。”江瑜說。

“如果是這麼一個人,他的敵人不會少,而且他熟悉你們的圈子,對滬上名門了若指掌。說明這個人一定就在你們的周圍,窺伺著這一切。這樣一來,範圍就小的多了。再綜合一下類似的案列,畫出軌跡、活動半徑,嗬嗬噠。這種人肯定出類拔萃,不會普通的。那麼,這人基本上就能確定了的。”辛曉月繼續分析。

辛曉月真是太聰明了,而且,她專注分析的樣子太可愛了。

江瑜就那麼看著她,情不自禁一伸手就將她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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