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霞在監護室的椅子上做了一夜,靜姐也是陪了一夜。
昨晚,等了大半夜,王軒才做完手術從“幻月”裡下來,來到監護室後,方如霞就等在監護室外。
那些專家組的醫生都不敢撤退,就近休息,蔣方更是親自坐正,與幾名護士一並守著。
“方女士,你放心,九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救活英雄。”負責這裡調配工作的是不苟言笑的小夥子,名叫柴旭。
方如霞憂心忡忡也隻是點點頭,說了一句“多謝”就繼續等著。
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王軒險象環生,有兩次心臟驟停。好在蔣方非常有經驗,立馬就讓方如霞進去,他們醫生急救,但他讓方如霞說母子情誼,說家國天下。
就這樣,經曆了四五次,王軒一次次奇跡挺過來。直到天明時分,才算是安寧下來,各項指標平穩。
方如霞鬆了一口氣,蔣方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還沒醒。這個阿秀是誰,你們真的沒頭緒麼?”蔣方非常憂心,“你看,第三次,他喊阿秀那次,他差點就緩不過來,你一直在說你們母子的相處點滴,可那也算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不算對症下藥。”
方如霞搖搖頭,靜姐也是很為難,說:“這孩子內向,我們確實也不知阿秀是誰。”
“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們還是不要瞞著醫生。”蔣方神情嚴肅。
“蔣醫生,我們確實不知。王軒的生活非常的簡單,交往的人也很簡單,我確實不知。不過,我已讓人查去了。”方如霞平靜地說。
蔣方點點頭,接過廚師送來的飯狼吞虎咽一陣吃。吃完去消毒之前,他想了想,轉過頭來說:“如果他認識的人,確實沒有叫阿秀的,我覺得你們可以找一下陳嘉樺了。”
方如霞一口牛奶喝在嘴裡,愣神一下,將牛奶吞下去,才問:“你什麼意思?找陳嘉樺?”
“我們做醫生的,也算見多識廣。多餘的話,我說就不合適了。”蔣方說完,便進消毒室去了。
方如霞蹙了眉,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蔣方說的,她不是不信。她自己就是機緣巧合來到這個時空的。
“公主,這,他這是什麼意思?”靜姐也是害怕了,湊過來問。
方如霞沒有回答她,隻讓方家人找陳嘉樺。
半小時後,得知陳嘉樺在滬上徐家。
“徐家?那個徐家?”方如霞略一蹙眉。
“對,就是那個徐家。據說,是徐家那個病秧子老三在半個月前,找陳嘉樺下棋。陳嘉樺輸了,就要給他們家已故的老太爺做半個月的法事,今天是倒數第二天,家主,該怎麼辦?”
“去告訴陳嘉樺,就說方如霞找他,談一談爛柯人的典故。”方如霞說。
“可,徐家那邊,畢竟是做法事。”
“徐家算什麼?江家我都不放在眼裡。中午之前,把陳嘉樺帶到澄川,徐家敢阻攔,就不要顧及什麼麵子了。”方如霞咬牙切齒地下命令,把熟悉她的人嚇了一跳。
她向來是懶懶的,不與人爭鬥,看起來淑女,可她曾是大夏的攝政長公主,是她的奶奶,那位開國的傳奇女性養大的。
若非她對權力沒有任何的欲望,那麼大夏也是可以有一代女皇的。
部署完畢,她就繼續在監護室外的椅子上靜坐著。
大概是日朗風清的緣故,王軒沒有再有夢魘,隻靜靜地躺在那裡。
“姑娘,我們回去休息吧。”靜姐低聲說。
方如霞搖搖頭,回頭的時候,就看見辛曉月來了,臉色比昨晚要好一些,卻還是掩不住疲憊,來也是一夜沒睡好。
“曉月,你來了。”她主動招呼辛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