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度蜜月”這三個字從王六六嘴巴裡說出來,那全叫fg。
fg,是用來被推倒的。
餘究是個狠人,身為隊長拋下戰隊跟自家小哥哥繞了半個地球一邊玩一邊訓練,白天窩在酒店房間裡,晚上出去沿路欣賞中歐的風景,看當地的霞光和人流。
也不走遠,每天繞那麼一會,再回去隔著七個小時的時差和隊員進行訓練。
日子那叫一個舒爽愜意,完全不在乎連麥訓練時六六的哀嚎。
直到有一天,這哀嚎變成了幸災樂禍,明晃晃地出現在房門前的時候,他才黑著臉一把把六六那大圓臉推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房卡拿在手裡轉。
汪叢明作為國內第一俱樂部的經理,要說沒點手段和魄力誰信呐。
前腳知道家裡兩個王牌拋下他們出國了,後腳就跟總部申請,終於調得一部分資金並得到全隊出國集訓的機會,連帶著隊裡的營養師和理療師都出了來,儼然一副公費旅行的架勢。
汪叢明單手摩挲下巴,老神在在地看著餘究道:“小朋友,不要輕易插旗,會倒下來砸到人的。”
餘·狗賊·究內心咬牙切齒,麵上卻笑著,輕飄飄地扔出來一句:“天塌了高個子頂著,旗倒了找肉多的插。”
汪叢明笑僵在臉上,視線開始往下瞟,看自己被撐出來一個西瓜形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比他還要胖的六六當場怒嚎:“這是人身攻擊了吧!這他媽是人身攻擊沒錯吧!教練,我能不能打他!?”
夏祖聳聳肩表示不參與他們這些破事兒,餘究唇邊笑意深了幾分,說出來的話卻冰冰涼涼沒有溫度:“隊訓第一條,團結友愛、不得打架;隊訓第二條,隊員必須聽從隊長的安排,無理不得違抗。”
王六六:“……操!”這狗賊,搬出隊長威嚴來唬誰啊?真當他怕嗎!?
……是的,他真怕。電子競技,強者為王。
王六六憤懣地蹲到一邊畫圈圈,老汪眯了眯眼,剛準備說話,餘究出聲,“謝天。”
謝天一直以修得隱形術奧義為終極目標,該不說話時絕對不插嘴,從出現就跟在賈成身邊試圖縮小存在感。甫一被喚道,又想起來之前餘究要他幫忙解釋,他卻沒說出口,不免就有些慌。
隊長布置的任務沒有完成……在隊裡,那是要寫檢討的。檢討少說都兩千字起步,手寫,不準請外援。
啊,想想就難熬。
謝天強自鎮定地走了出來,微仰起頭看向餘究,“隊、隊長。”
餘究綻出一個笑,酒窩往下深陷,任誰看都是一副溫柔無害的樣子,溫聲道:“小天,謝叔掙錢不容易。”
謝天愣愣,完全不懂這是什麼展開:“啊?”
“你知道一個戰隊全部公費出國訓練要花多少錢嗎?”
汪叢明心中警鈴大作,猛地轉頭看向謝天,後者卻隻看著餘究搖頭,“不知道。”
餘老狗笑意更甚,“像這樣訓練半個月,多不說,幾百萬是要的。”
謝·富二代·麼得金錢意識·超單純·天:“好多啊。”
餘究欣慰的點點頭,汪叢明一腳邁出來,他便已經率先一步開口:“嗯,所以家長辛辛苦苦賺的錢不能這樣亂花知道嗎?”眼神一瞟,“你還在隊裡呢,汪哥提出來的要求就算過分,謝董也不會拒絕,但是好孩子是不能亂花家裡錢的;而且你還沒成年,萬一被人騙了就不好了。”
餘究聲音向來磁性,要是刻意利用則更是好聽,帶著誘哄的意味,低低沉沉地說一句:“特彆是人販子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謝小天本來最崇拜的就是隊長,加之對他有一點愧疚的感情,聞言立馬將狐疑的目光掃到了汪叢明身上。
人販子?
好像聽過賀神說經理是人販子的。
賀神是老前輩了,隊長都那麼崇拜他,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所以……
!
自以為察覺出“真相”的謝天嘴巴一癟,當即就委屈了,眼角盛了幾滴受欺騙的眼淚,也不流下來,就在眼眶裡打轉兒,哀怨控訴:“經理!你利用我!”
要是以前他是不敢這樣直接說的,可是十多個小時的舟車勞頓本來就讓神智有些恍惚,且累的委屈;隊長又那麼溫柔的教育他,就連自己亂花了家裡錢也沒有過分苛責,反而在跟他講道理,頓時形象就又高大了不少。
隊長是多麼溫柔又和藹的一個大家長呀。
反觀汪叢明,臉色急切,一麵瞪著餘究一麵慌張解釋,分明就是一副心虛的樣子!
當下就心裡眼裡滿滿的都是委屈,控訴完彆著臉不看汪叢明,重新回到賈成身邊,一副受傷了好不了的樣子,連背影都寫著:“我委屈,我不理你了,哄不好了!”
賈成見狀,極力憋了憋,從吼間溢出一聲淺笑,又用咳嗽聲替代了。
六六則是目瞪狗呆,特彆想提溜著餘老狗的領子扔到謝天麵前,扒下他的皮給小甜甜看看這人分明心都是黑的!怎麼就溫柔和藹可親了???
到底是哪來的那些與事實情況出入極大的認知啊!這孩子沒上過學嗎!?沒有一點辨人能力嗎?啊!?
汪叢明更是崩潰,的確謝天在隊裡,向總部討要東西的時候都會方便的多。他愛財,也想過借這個行方便。
但是人家家長寵孩子是一回事,他戰隊經理就不寵這些孩子了嗎!利用謝董對謝天的寵溺拿好處,那是在過度消耗小天的麵子。
SUN一隊全都是些狗東西,唯一好一點的賀晚也被個老狗東西騙走了;這都多少年才出這麼一個純良可愛的小甜甜啊,他哪舍得?
狠狠一眼向餘究剜去,無聲地做了個口型,“你狠!”
餘究挑眉:“承讓。”
汪叢明一口血差點吐出來,轉臉就去安慰委委屈屈的謝天,不停解釋說哥哥真的沒有利用你,說著說著又變成了哥哥錯了,哥哥再也不騙你了。
一口一個哥哥,饒是餘究都聽的一身雞皮疙瘩,轉眼卻看見夏祖靠著牆壁睨著眼掛著笑,手上靜靜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