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哥哥。”
陸南櫻走上前一步,她手裡拿著一條圍巾,此時正值深夜,京城的初春可比江城來的冰冷蕭索多了。
陸南櫻正要把圍巾,圍在陸執野的脖子上,卻被他拒絕了。
“車上有暖氣,不用圍巾了。”
男人所坐的輪椅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載著陸執野進入車廂。
陸南櫻見他上車了,就追問道:“執哥哥,你等下要回哪?回陸家本宅還是……”
陸執野就回答她,“傾酒出院了,我過去看看她。”
陸南櫻站在車門邊,眼裡落寂的情緒一閃即逝。
她猶豫了半秒,才開口道,“我聽說,傾酒小姐很可能感染了HIV。”
陸執野沒有看她,隻道:“你的消息很靈通。”
這看似稱讚的話,讓陸南櫻心頭莫名發寒起來。
她垂著腦袋,臉上籠罩著驅不散的愁雲。
“執哥哥,傾酒小姐在我所主辦的宴會上出了事,我很擔心她,我更想不到,小薄爺他居然找了那種人來……”
後半句話,以陸南櫻的涵養,她自然說不出口,她在吐息了一口氣後,聲音低婉的說:
“傾酒小姐會遭受這樣的傷害,是我的錯。
小薄爺誤會我被傾酒小姐欺負,他才會對傾酒小姐下那麼重的手!
都是因為我,才害的傾酒小姐感染了HIV,我……”
“你想向傾酒道歉,我可以安排一個時間,讓你們見麵。
南櫻,你回本宅吧,薄慕望鬨出的事,我已經解決了。至於你,把重心放到工作上,以後,也少舉辦宴會,免得再出了亂子。”
陸南櫻心裡五味雜陳,在這一刻,她甚至懷疑,陸執野還把她視為,他最寵愛的人嗎?
這個男人把蘇傾酒帶回京城後,好像一門心思都撲到蘇傾酒身上了。
“我聽執哥哥的話。”在陸執野麵前,陸南櫻還是像隻乖巧的小兔子,陸執野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男人正要關上車門的時候,陸南櫻伸手,她本想按住車門,可手掌心卻不小心搭在陸執野的手指上。
隻那麼一碰,下一秒,陸執野就把自己的手給抽走了。
陸南櫻忍下眼底迷茫的痛楚,她聲音軟糯的開口道:
“執哥哥,傾酒小姐現在很有可能患上HIV,您還是要小心一點,安撫了傾酒小姐後,您還是回本家來住吧。”
陸執野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些事,不用你來操心。”
“……”陸南櫻嘴唇微張,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執哥哥,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我害怕……”
坐在車廂裡的男人,隻有一抹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半邊麵上,他如神祗般俊朗的容顏隱沒在黑暗中。
“以現在的科學技術,感染了HIV隻要定期服藥,就能被控製住,這不是不治之症,也不會讓人在瞬間一命嗚呼。”
“蘇傾酒就比你的事業還重要嗎?執哥哥,我們至今都處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我們就會跌落穀底,摔得粉身碎骨!
執哥哥,我怕你出事,我怕你離開我,我……”
“好了。”
陸執野伸出手去,拿起陸南櫻手裡的圍巾,係在她的脖子上,“回去休息吧,傾酒的事,我自有分寸。”
男人收回手,陸南櫻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車門關上,陸執野的身影消失在車門後。
黑色的邁巴赫揚長而去,獨留下陸南櫻站在原地,還癡癡的望著車輛所行使的方向。
坐在副駕駛上的程三,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