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啞的厲害,傭人們根本不知道,蘇傾酒身上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當她們望著蘇傾酒的時候,她們的心底泛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蘇傾酒像一個破碎的人偶似的,坐在床上,她看上去,很悲傷……
傭人不敢多打擾蘇傾酒休息,隻叮囑她要好好吃飯。
當傭人把臥室的門關上後,整個臥室就被黑暗掩蓋,如窒息的墳墓。
蘇傾酒保持著,呆坐在床上的姿勢許久,十幾分鐘後,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想要吃飯,她不想自己像病人一樣。
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都擺放在恒溫電磁板上,無論蘇傾酒什麼時候用晚餐,飯菜都是熱的。
她坐在小桌子邊,拿起筷子加了一小塊鱈魚放進嘴裡。
還未嚼動,強烈的反胃感,就讓蘇傾酒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唔!”
她隻吃了一口鱈魚肉,可這一吐,她的胃如同被人狠狠拽著,並且要把整個胃都給掏出來,痛楚席卷全身,讓蘇傾酒渾身顫抖痙攣。
她的身體逐漸往下墜,筷子從手中掉落,手指抓在桌角上。
她像個即將墜入懸崖的人,雙手緊緊扣在懸崖邊緣,可她已經沒有一點的力氣,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了,也沒有人能拉她一把。
蘇傾酒的手從桌角邊緩緩滑落,她放棄了進食。
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從聽到白雅哲所說的真相開始,她就感覺整個人認知和三觀都被顛覆了。
她居然和自己的親哥哥,做了那樣的事。
好惡心。
好臟。
隻要一想起來,她就想吐。
蘇傾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床上,她蓋上被子,手指從陸執野所睡的那個枕頭麵上,輕輕滑過。
然後,她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
她現在,連觸碰那個男人的東西都不敢了。
蘇傾酒鑽進被子裡,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核,柔軟的蠶絲絨被覆蓋在她身上,她依然覺得冷。
寒意是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流淌進四肢百骸裡,濕漉漉的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
她小聲小聲的啜泣,自己一個人舔舐傷口。
*
蘇傾酒睡到天昏地暗,直到內線電話鈴聲把她給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努力從被窩裡爬出來,接起座機電話。
“不用給我送餐了,我吃不下。”
蘇傾酒的聲音,啞的很厲害了,甚至沒有完整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裡發出來。
程五沒有聽清蘇傾酒在說什麼,他隻道:“傾酒小姐,視頻事件的主謀已經查到了。”
蘇傾酒愣了一下,幾秒鐘後,她扯著沙啞的嗓子,提高自己的音量。
“你等一下,我洗漱後馬上出來。”
程五在臥室外頭等了十來分鐘,臥室的門開啟,換上一身居家服的蘇傾酒走了出來。
蘇傾酒的眼睛還是腫的,臉色蒼白如紙,一點氣色都沒有。
當窗外的陽光落進蘇傾酒的眼睛裡,久未見光的她,一時間難以適應,就將手擋在自己的眼睛前。
程五望著一夜之間消瘦憔悴的蘇傾酒,他有一種,蘇傾酒被陽光一照,就會消失的錯覺。
“我們去客廳說吧。”
蘇傾酒對他說,程五誠懇道:
“我希望傾酒小姐能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