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瑾沒有說話。
在陸執野派出數百人,尋找蘇傾酒下落的關鍵時刻,他突然問起薑卿書的行蹤,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我不太清楚。”薑懷瑾像個機器人似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這段時間,我沒見到大哥。”
輪椅調轉了方向,讓陸執野直麵薑懷瑾。
他坐著,薑懷瑾站著,卻反而讓人覺得,陸執野是居高臨下的那一方,薑懷瑾就像帝王身邊的臣民。
“你們薑家的人,總愛護短,最近南櫻遭遇了一些事,基本是她咎由自取,薑家人,護短歸護短,但把手伸到我的底線上了。
懷瑾,你也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恢複生息的薑家,再一次遭遇一場浩劫吧。”
陸執野警告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薑懷瑾涼薄的,沒有一絲情緒的視線,從陸執野染滿鮮血的衣服上掃過。
“這次你險些被襲擊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你也知道我們薑家人向來護短,見不得南櫻受委屈。
她受了委屈,我們總要為她出頭的。”
陸執野扯了扯矜薄的唇角,唇瓣邊的笑意充滿了嘲諷。
“南櫻和你們,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但我們把她當親人。”薑懷瑾的語氣,堅定不移。
陸執野冷嗤一聲,“把她當做替代品,該說是南櫻可憐,還是你們這群薑家人可憐。”
薑懷瑾這個人,就像實驗室裡冷冰冰的玻璃器皿。
他身為醫生,卻缺少了身為人的感情,在擔任醫生的這幾年來,他從未和病人共情過。
而且,在薑懷瑾眼中,將感情投入在病人,實驗體身上,是沒必要的。
“執野,作為你的主刀醫生,將你的雙腿治好,是我的任務。
以我的角度出發,我希望為你提供新鮮血液的蘇傾酒,她能好好活著,她的身體要始終保持,乾淨,健康。
我大哥常年不在京城,吩咐底下的人做事,難免有出了紕漏的地方。
他可能太急著為南櫻出頭了……”
薑懷瑾話音未落,突然,“砰!”一聲巨響!
碩大的機械爪從輪椅扶手下方彈出,狠狠撞擊在薑懷瑾胸口上!直接把他撞飛出去了!
薑懷瑾整個後背撞擊在牆壁上,他咬下牙關,悶哼了一聲。
他的後腦勺不可避免的撞到牆壁上,眼鏡從鼻梁上掉下來,他感覺到腦袋有些發懵。
當他一手撐在牆壁上,忍著胸腔裡回蕩的鈍痛,想去撿掉落在地的眼鏡時。
陸執野的聲音落在他的頭頂上。
“你們薑家,是忘了這個京城的主人是誰了嗎?還當自己是整個華國的主宰者?”
陸執野的輪椅碾過薑懷瑾的眼鏡,吱呀一聲,原本完整的眼鏡,被輪椅碾壓拆卸。
下一秒,薑懷瑾的脖頸被陸執野一手扣住!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將對方抵在牆壁上。
薑懷瑾呈跪在地上的姿勢,他微微皺眉,他是京城裡,少數不會在陸執野麵前,卑躬屈膝的人。
就像陸執野所說,他們薑家,差點主宰了整個華國。
薑家慘遭重創後十多年,薑家的人,依舊有著自己的傲骨。
薑懷瑾雙手扣住陸執野的手臂,從輪椅扶手下方飛出來的機械爪,如棒槌一般,又一次,狠狠撞在他身上。
陸執野的麵容如被冰封住,他扣住薑懷瑾脖頸的手指,向內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