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蘇傾酒是被棍棒毆打致重傷的,直到蘇君澈發現她左胸膛上,貫穿的傷口。
他驚詫於蘇傾酒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槍傷,抱起她的時候,蘇君澈又發現,她出現了流產症狀。
槍傷使得蘇傾酒,半個身體都被鮮血浸透,流產讓她的下半身,也浸濕在血液裡。
死胎已經從她的身體裡流出來,蘇君澈根本無能為力。
他也費了很大的力氣,拜托醫學院的一名婦產科醫生,給蘇傾酒做了清宮手術,將殘留在她身體裡的臍帶,胎衣都給取出來。
蘇傾酒躺在床上,卻感受到了徹骨的冰冷,明明她的身上,蓋著一層被子的。
她冷到打了個寒顫,小腹莫名的抽痛起來。
蘇傾酒閉上眼睛,仿佛又能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在她的大腿上,流淌蔓延的感覺。
她想對蘇君澈說,彆自責,不是他的錯。
可蘇傾酒發現,自己根本沒法說出,安慰彆人的話。
她曾無數次期待著,寶寶的降生,從知道自己有了寶寶起,她就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她也曾設想過,她和寶寶的未來。
她已經買了很多寶寶的衣服,奶瓶,她還自己學著做寶寶可以吃的輔食。
她的孩子,隻要有她一個人的愛護就足夠了,她會努力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未來……
可最終,還是失去了。
小寶寶在她的肚子裡待了不到三個月,它還沒有長大,就不得不與這個世界告彆。
蘇傾酒緊閉著雙眼,她垂下腦袋,想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
蘇君澈看著她這副樣子,心痛欲裂。
“酒酒,哭出來吧,難受就大聲的哭出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蘇傾酒閉著眼睛,輕扯唇角。
“我也想像剛才那樣,大聲哭出來,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哭不出來……
君澈哥,為什麼我現在,一點眼淚都流不下來了呢?
寶寶沒有了,我很難過,可是,眼淚為什麼也跟著沒有了?”
蘇君澈凝望著她,此刻的蘇傾酒像一隻脆弱,幼小的貓。
他傾身上去,用自己的半個身軀,將她覆蓋。
像動物在保護自己的幼崽似的,把蘇傾酒圈進溫暖安穩的港灣裡。
蘇君澈說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話,他就這麼虛擁著蘇傾酒,希望她的心能夠平靜下來。
蘇傾酒始終閉著眼睛,好似不願意不願意再去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沒過多久,蘇傾酒又因為體力不支,昏睡過去了。
蘇君澈給她測量的體溫,查看她身上的傷口有沒有撕裂,化膿的狀況。
他起身去給蘇傾酒配了藥,又去廚房裡,給她把已經冷掉的粥,再熱上,等著蘇傾酒下次醒來了,她能吃上一口熱粥。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後,蘇君澈回到房間裡。
他聽到蘇傾酒低低的囈語,她睡的很不安穩。
她的眉心緊蹙。身體一抽一抽的瑟縮著,蘇君澈低下頭,聽到從她蒼白的嘴唇裡,吐出的微弱聲音。
她在一遍一遍的喊著:“寶寶,寶寶”。
蘇君澈伸出手去,撩開落在她臉上的細碎發絲,眼神溫柔的凝望著,蘇傾酒蒼白纖弱的眉眼。
蘇君澈將她冰涼的手指,輕輕握住,他坐在床沿邊,想把自己身上的溫暖,都給蘇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