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扛著陸執野艱難移動,一邊在心裡忍不住抱怨,她怎麼會這麼倒黴。
被蘇千雅指使的小混混綁架了,還遭遇了槍擊!
要不是因為她在Y國,也曾多次穿梭在槍林彈雨中,和死神擦肩而過。看到有人被打爆腦袋,倒在自己麵前,她早就被嚇得走不動路了,更不會有勇氣去營救陸執野。
那些持槍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這段時間,蘇傾酒與陸執野相處,發現他的座駕,都是被改裝過的防彈車,而且這個男人身邊有眾多保鏢。
這次在小樹林裡,遇到的持槍殺手,是衝著陸執野來的嗎?
而她因為和陸執野走得近,遭遇了無妄之災。
天色越來越暗了,冷風呼嘯,如刀片擦過蘇傾酒的手臂。
她纖細嬌嫩的腳上布滿了傷痕,每踏上一級青石台階,沒有一分贅肉的小腿,就止不住的在顫抖。
她走對方向了,這長長的青石台階,就是通往寒山寺的路。
寒山寺內常年有僧人在駐守,以前她還陪蘇夫人來寒山寺找僧人問診過。
“阿執,你醒醒啊。”
蘇傾酒嗓子乾啞,她吐出一個字,就要大口大口的喘氣,因為她發現陸執野的身體越來越冰涼。
蘇傾酒扭過頭,就見男人小腿上係著的綁帶被血水浸透,一滴滴鮮紅如寶石的血液隔一段時間,就從繃帶的蝴蝶結尾部滴落。
蘇傾酒咽了咽喉嚨,她想加快步伐,可是她真的太累了,她隻覺得自己的雙腿,像被係上了十幾公斤的沙袋。她的腿,連抬起來都變得格外艱難。
昏迷的陸執野倒在她的背上,男人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他細軟的頭發,總時不時的蹭過蘇傾酒的臉頰。
他的呼吸,很輕,很淺,甚至每隔那麼幾秒,蘇傾酒會感覺不到陸執野的呼吸。
“阿執,我們快到了……你要堅持住。”
“你醒來跟我說說話吧……那幾個持槍的人,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我……我以為遇上你,你就是我的福星,你能從天而降,帶我脫離困境……沒,沒想到,我欠你的人情債,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還!”
蘇傾酒忽然感覺到,頭頂一涼,緊接著她的臉頰也漾開了一片冰冷。
蘇傾酒抬起頭,就看到天空上落下雪花。
鹽粒般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一下就化了,可融化的雪水,吸附走蘇傾酒身體裡的溫度,她越來越冷。
青石台階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蘇傾酒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在了台階上。
她的膝蓋吃了痛,眼淚都被逼出來了,蘇傾酒用儘渾身的力氣,想背著陸執野,從台階上爬起來。
可不管她如何使力,她都沒法在起身了。
她和陸執野會凍死在,通往寒山寺的台階上嗎?
蘇傾酒從陸執野身下爬出來,她抱住陸執野,用手掌心去摩挲他的胸膛和手臂,想要給他傳遞一點熱度。
陸執野現在還在昏迷中,他更容易被凍死在雪天裡的。
蘇傾酒趴在他身上,兩人倚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山野裡一片寂靜,天降的白雪越下越大,雪粒傾撒在蘇傾酒,似要將她層層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