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靜不安的摟著白安安,心中是前所未有過的害怕。
兒時的記憶他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他們說的也沒錯,奶娘從來不準他叫娘,人前不得已才允許,人後,便隻能喊她奶娘。她也總是哭,說他命苦。可他問仔細的,她又什麼都不肯說。
“你捏疼了我了。”白安安把門關好,把勒著她腰的雙手扒拉開。
趙安靜有些躊躇的望著她。
手腳並用的胡亂比劃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的書房裡有紙筆,你會寫字,對嗎?你寫給我看。”白安安拉著趙安靜進了他的書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他寫字。
趙安靜有些忐忑的坐下,一字一句的寫了下來:“娘子,我們離開這兒,好嗎?”
“為什麼要離開?”白安安不解。重點是,離開之後趙安靜還能好好的回去做他的太子嗎?她不想一輩子吃地瓜啊!
趙安靜看了她一眼,繼續寫道:“他們不是好人,我們會死的。”
“我們不會死,他們如果想殺你的話,現在就殺了你了。”白安安道。
趙安靜隻覺得心中焦躁。
白安安望著眼前的人這般,忽然明白了這人到底在為什麼要走,走到他身邊道:“你是覺得不安嗎?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的。所以,彆怕。”
不怕?
趙安靜茫然極了。
“我很厲害的,一定能保護你,到時候,你養著我,我保護你。真的,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抱起來?”白安安說著,真的就攔腰把他給抱起來了。
八尺大漢被這麼一抱,頓時整個人麵色通紅。
掙紮著從她懷裡跳了下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麵色潮紅的望著她,活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娘子。
“我力氣很大吧?所以我保護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白安安保證道。
杏眼中,也滿是鄭重。
看著她這樣,趙安靜忽然覺得剛剛的糾結和慌張都消失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和……對她這份態度的歡喜。眼中也漸漸地重新出現了光,他走到桌案前麵,在那張紙上,又寫下了一個字:“好。”
廚房裡,濃濃的兔肉味傳到了屋子裡來。
“鍋!”白安安猛地想起來,她廚房裡還做的紅燒兔肉呢,趕緊著跑去了廚房。
看著她跳脫的背影,趙安靜驀地笑了起來。輕輕地鋪平了桌案上的紙,緩緩的寫下了她的名字:白安安。
而後,又將這紙藏在了衣服裡。
想著剛剛被她抱起來,眼中染上了幾分尷尬,娘子她……真可愛。
白安安到了廚房裡,趕緊著把兔肉給盛了出來,差一點兒就從紅燒變成乾鍋了!
“安靜,吃飯!”白安安衝著屋子裡喊了一聲。
倒是把趙安靜叫的一愣。
以前奶娘再的時候,也叫過他名字,不過奶娘死了之後,便再也沒人叫過,他們都叫他趙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