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安安同趙安靜是被菱月喚醒的。
天剛蒙蒙亮,菱月便敲了好幾次的門:“殿下,娘娘,今日大皇子府修繕完畢,是要喬遷新居的,還請您二位起身,莫要耽誤了吉時。”
白安安推推身邊的趙安靜。
等披上衣衫開了門,外麵宮人手中皆端著托盤,攏共八個人,托盤中除卻衣衫外,便是一些書畫擺設之物。
菱月恭敬行禮道:“這是皇後娘娘賜下賞賜。”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白安安應聲,有其他的人在,麵子上自是要做足的。
等眾人幫白安安她們穿戴好之後,外麵也應聲響起了鞭炮聲。
不過一會兒,隻見到一行下人便入了院中,與他們一同入內的,尚有楊丞相,和小郡王白衍。
兩人中間隔著老遠,似不太對付。
後頭,陸續也有人朝著翠竹軒而來,都應是來恭喜他們喬遷新居的。
楊丞相一過來,便行禮道:“臣拜見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娘娘。”
見到白安安時,楊丞相心中是有些一言難儘的。當初再聽聞大皇子尚存於世的時候,他可是分外高興。甚至想著將嫡女嫁入大皇子府上,誰知道……竟是娶了妻了。
楊家的嫡女送入府上為側妃,他又實在是不甘心。
本想著送庶女入門,昨日又被兒子好一頓教訓。說什麼最好不要,不然隻會白白丟了楊家臉麵。
提起這些,楊丞相心中便氣不順。
“楊大人快些起身。”白安安說道。
趙安靜說話不便,楊大人自是不會挑的,起身,楊大人規矩的看向兩人,見到白安安時,他尚有些訝然。
之前在大殿雖也見過,可離得遠不大清楚,此刻瞧著,雖容貌不顯多好,氣度卻並未有他想象中的懦弱小心,登不上大雅之堂。
反倒是比起他家中庶女,大度得多。
而且,殿下未免太粘著大皇子妃了吧?
竟是這時,還牽著她的手。
心中想了,楊大人並未出口。一旁的白衍對他們倆這樣早就習以為常了:“恭喜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喬遷新居。我母親已在大皇子府亭前等候。派我來此,是怕你們有什麼不妥帖之處。”
“多謝關心。”白安安麵無表情道。
白衍臉上笑容一僵,他和這個大皇子妃,定是前世有仇!不然怎的就看不順眼了!
“恭喜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喬遷新居。”外麵,一行人一齊而來。
皆是身著朝服。
白安安看著,不由皺眉。
這些人,是恨她夫君不死?身著朝服,不去上朝卻來了她們這祝賀她們喬遷新居。
白安安捏了捏趙安靜手指。
這是昨晚他們做的約定,若是她捏他手指兩下,便證明此事不可。
眼前這些人的跪拜,他不要接受。
楊大人和白衍臉色也不算好看。
不等他們說什麼,便見到最後才入院的四皇子,同一位姑娘一起,入了這不算大的翠竹軒院中。
這姑娘身段有致,麵紗遮麵,柳眉下一雙水眸,見人時,便似帶了三分笑意。猶如春風拂麵,讓人不由想看看這麵紗下的姑娘,是怎樣溫柔端莊的女子。
她長發未盤,便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
此時與四皇子親近,身段又是那日所見之人一般,是什麼人,白安安連想都不必再想了。
“沐國公府嫡女慕婉月,參見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女子聲音空靈舒緩,聽著便讓人覺得心中歡喜。
怪不得上輩子的趙安靜,會對她一見鐘情。
白安安想著,不由得看向身邊的趙安靜,結果便見他正垂眸看向自己,似有些茫然。
有些好笑,差點忘了,這是她家的趙包子,而不是後來的趙安靜。
想著,白安安便道:“慕姑娘請起。”
“皇兄,皇嫂,我可是來晚了?不知這些大人,為何跪在此處?”
趙安玨笑容溫和,看向四邊,而後詢問道。
白安安將紙筆遞給了趙安靜,趙安靜才寫道:“不曾邀請,擅自而來的,他們上朝時間快到,卻不去上朝,來此處恭賀我喬遷,本就是大罪,便讓他們跪到我們離去。安家之後,我再同父皇遞折子稟告此事。”
趙安玨笑容略僵,他竟還知道遞折子了?嗬!隻怕是連折子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吧。
還有這群蠢貨!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心中念著,趙安玨佯怒道:“確實可惡。”
正想遷怒兩句,便見外麵有宮人喊道:“吉時已到,搬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