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兼職的第四十八天(1 / 2)

池袋,一座與博多一樣民風淳樸的城市。

如果說博多的殺手們彬彬有禮,自帶名片與敬語,令人心生親切。池袋則稍顯粗獷與不羈,時常當街械鬥,還經常發生街角自動售貨機離奇失蹤事件和路標無故折毀事件。

金發青年手握路標揮舞的虎虎生風,我毅然決然地站起身,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將之風。

想要傷害我的小姐妹,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雖然真正的甘樂醬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是正常的男性青年人模樣,但我不會忘記她在網絡上的嬌俏可人疼。

都說網絡上的你才是真實的、不經掩蓋的自己,現實中的模樣隻是被社會這個大熔爐塑造的批量生產模板而已,比起外表,我認為人的靈魂更能代表他的真心。

我在心裡認定甘樂隻是礙於現實中他人的眼光才會如此委屈自己,否則她何至於在網絡上使用女號,還如此惟妙惟肖,名偵探完全沒有發現破綻。

我:說我眼瞎的人都去看看我和甘樂醬的聊天記錄!能從那些顏表情和賣萌撒嬌中讀出一點雄性激素就算我輸。

當不知名的青年試圖暴打可憐的甘樂時,我大義淩然地挺身而出。

當街毆打柔弱女性,這無疑是犯罪行為!現在停手,少年你還有救!

折原臨也:不!小靜,快,我的小刀已經饑渴難耐了,讓我們恢複正常的互毆節奏吧,我要離這個魔性的萬惡之源遠一點!

平和島靜雄會聽到折原臨也內心的願望嗎?不,他不會,他和折原臨也的腦回路從來不在一條線上。

折原臨也:這該死的單細胞生物……

“柔弱的少女?”平和島靜雄疑惑地重複了一遍,隨即放棄思考,“聽不懂,但一切都是跳蚤的錯,我說過的吧臨也老弟,彆再踏入池袋一步。”

“小靜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用大腦思考,死掉算了。”折原臨也攤開手,刀尖在指間劃出鋒利的弧光。

平和島靜雄舉起路標,折原臨也拔出小刀,風在吼馬在叫,雙方蓄勢待發。

紀田正臣和他的朋友們淪為背景板貼牆站立,太宰治坐在我旁邊看熱鬨,而我時刻準備著救我姐妹一命。

正在危

急關頭,一道像在唱rap的聲音打斷了凝滯的空氣。

Rap?哪裡來的說唱選手,是來砸我相聲藝人的場子的嗎?我當即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之心。

“靜雄,不能在壽司店打架,會驚擾到客人。”日語腔調詭異的俄羅斯壯漢賽門一手端來壽司一手製止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

他的腔調聽起來頗有節奏感,讓我不禁想為他打一段快板。

不愧是池袋,藏龍臥虎,能人異士層出不窮的風水寶地。

我的注意力往賽門手裡的餐盤上偏了一秒,魚子醬顆顆飽滿,看起來分外誘人。雖然是俄羅斯人開的壽司店,聽起來十分怪異,但看起來微妙地不錯呢。

咕~

“千夜,我好餓。”太宰治趴在桌子上,一副即將升天的樣子,我才想起我們還沒點單。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對不起小姐妹,讓我吃飽了再和你談心。

“今日限定,還有推薦菜品一樣來一份。”我埋頭翻菜單,“太宰先生,刺身吃不吃?北極貝和三文魚呢?”

“吃!”太宰治快樂舉手。

被我們晾在原地的折原臨也:……啊,真是流年不濟,好想打人。

可能是被我和太宰治變臉的速度嚇到了,也可能是考慮到砸壞店鋪還要賠償,金發青年將拔斷的路標重新插回水泥地麵,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和折原臨也來一場肉-體與拳頭的碰撞。

“嘛嘛,今天也不是來和小靜玩的,下次再見啦。”折原臨也憑借自己多年的挨打經驗,滑不溜鰍地跑路開溜,我隻捕捉到一個黑影,我的小姐妹就不見遼。

“甘樂醬真害羞啊。”我把菜單還給賽門,和藹可親地對紀田正臣開口,“你是甘樂醬的朋友嗎?你們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誰會和他是朋友啊。”紀田正臣忌憚地說,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我身邊的太宰治。

我懂,你們都是有緣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改天再湊上伏見少年,一家人整整齊齊。

“千夜!”這時,僑梅帶著林林走進露西亞壽司,驚喜地對我揮手。

“僑梅、林林,過來坐啊。”我看著金發大美女,一個絕妙的好點子湧上心頭。

“林林,如果你認識一個患有性彆認知障礙的朋友,你

會怎樣幫助他呢?”我簡單和林林說了說甘樂醬的情況,“她雖然在現實中是純粹的男性外表,但內心一直是可愛的女孩子,我的好姐妹。”

“……你為什麼不考慮考慮,他其實是在用女號騙人的可能性?”林林提出質問。

我二話不說,拿出手機,點開我和甘樂醬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你品,你細品,你覺得網絡對麵是男是女?

“我明白了,她的確是女孩子。”林林飛快地接受了我的說法,和我一起齊心思考幫助甘樂醬認清自我的治療方案。

一旁圍觀的太宰治:……不愧是千夜的朋友,思維如此魔性。

但是管他的,反正是折原臨也自作自受。

“你們會在池袋呆上多久?”林林順了順他飄逸的長發,對我說,“榎田說池袋最近有點不太平,隻是遊玩的話,還是早點回東京比較好。”

難道你以為東京就很安全了嗎?我有生之年去過的四座城市,橫濱、博多、東京、池袋,沒有哪一座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個宜居的安全城市。

我已經佛了,隨便你們吧,優秀的二五仔無懼挑戰。

“傳說是一柄妖刀·罪歌在搞事。”林林用講故事的語氣和我說,“安和桑應該聽說過池袋最有名氣的無頭騎士吧?她真的存在,我之前碰見過。”

“池袋的都市傳說,幾乎都是真的。”

“真的嗎?你見到了無頭騎士!”我十分激動,“合影了嗎?有要到簽名嗎?她?是女孩子嗎?”

無頭騎士居然有性彆,長見識了。

“不,隻看到了一個身影,騎著機車穿行而過,順著垂直的牆壁一路飆車,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林林給我比劃兩下。

“切。”我失望地癟癟嘴,騎車上牆而已,我們橫濱的中也先生也可以輕鬆做到,豈止如此,他甚至可以用異能將帽子壓在頭上,無論怎麼造作都不會掉。

活脫脫的氣死牛頓行為。

同樣把牛頓的棺材板死死按住的還有幸村君,他披在肩上的運動外套,無論動作多麼激烈都紋絲不動,隨風飛舞時特彆有範,耍帥利器。

但幸村君沒有重力異能,因此我懷疑他其實偷偷用彆針將外套與肩膀處的衣服彆在一起了,

否則完全無法解釋他的不科學行為。

……等等,他們這幫打網球的還有隔壁那幫打籃球的,真的講過科學嗎?

日本的高中生果真深不可測,各個身懷絕技,失敬失敬。

“妖刀罪歌嗎?”太宰治伸手拿起一塊吞拿魚壽司,邊吃邊說,“聽說是一柄深愛著人類的武器,尤其喜愛強大的人類。”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哦,是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又建造了什麼離奇的情報網哇。

喜愛人類?這句話有絲絲的耳熟,這不是甘樂的台詞嗎?

“罪歌和甘樂應該很聊得來吧。”我肯定點頭,“跨越物種的愛情,完美。”

杏裡身體裡的罪歌:……不,隻有折原臨也讓我喜歡不起來。

可憐的甘樂醬,在池袋這邊貌似貓嫌狗棄呢,做人到底有多失敗啊,我疑惑撓頭。

但這些事和我們毫無關係,因為我們吃完飯後在池袋隨便逛一會兒就會回到東京,我十分心大地想。

……我就不該隨便立fg,打自己的臉。

作為當之無愧的天命主角,我不應該奢望自己能遠離麻煩,看來我對自己的認知還遠遠不足。

和林林、僑梅分開後,我和太宰治愉快地壓馬路,壓著壓著,我們走到了池袋的著名景點。

傍晚的公園裡,風聲鶴唳、狼煙陣陣、鬼哭狼嚎、橫屍遍野,一派人間慘劇。

之前在壽司店遇見的暴躁小夥金發小哥狂化開大,怒吼著歐拉歐拉重拳出擊。眼冒紅光的群眾像下餃子一樣爭相送死,又被他一個個打飛上天。

“哇——”我慢慢發出一個感歎詞,“好能打。”

被打飛的人像噴泉一樣,這就是池袋的隱藏地圖嗎?我舉起相機,記錄下今日份的彩蛋。

今日份的池袋之旅,吃到了俄羅斯壽司,看到了人體噴泉,十分完美。如果能再打卡無頭騎士,簡直是豐富多彩的幸福一天。

“太宰先生想合影留戀嗎?”我舉起鏡頭興致勃勃地問我的禦用模特,“這副背景可遇不可求,很難得呢!”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突然興奮。”太宰治屈指敲了敲我的額頭,“那些人好像被什麼控製住了?”他抓住一隻漏網之魚的胳膊,發動人間失格。

毫無反應,被他抓住的人

一扭一扭,就著他的手跳了一支秧歌。

“不是異能。”太宰治鬆開手,放開秧歌小哥。手腕一翻,突然拿出一隻手機。

你順手牽羊的本事過於逆天了叭,我一邊腹誹一邊誠實湊上前,讓我看看!

“匿名聊天室DOLLARS……”我看著太宰治翻看聊天記錄,滿屏幕的“母母母母母母”和平和島靜雄,看得分外嚇人。

噫,在聊天室刷屏就像在論壇鬨版貼吧挖墳一樣,沒有素質。

“這個一閃而過的人名是……”我伸手點了一下,看到熟悉的ID,“這不是甘樂醬嘛,她也是DOLLARS的成員嗎?”

我感覺此事必有陰謀。

雖然我的小姐妹可可愛愛,但她也是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搞事精、肆意玩弄他人的愉悅犯。

唉,我的身邊不是黑泥精就是搞事精,一群妖孽圍繞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生活真是艱難啊。

“金發小哥好像打完了。”在我和太宰治翻看人家聊天室的紀錄時,平和島靜雄已經以一敵百,KO了所有七扭八扭的秧歌軍團。

“看啊太宰先生,你從良後的第一個初始任務出現了。”我指了指貌似深受重傷的小哥,“救人的那一方,對吧?我們給他叫個救護車?”

“但是千夜,這裡不是橫濱。”太宰治無奈地聳聳肩,“我想這裡的醫生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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