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八十七天(2 / 2)

少年,不該看的東西少看,無知保命!

忍足侑士還準備說些什麼,前一趟雲霄飛車已經回到了起始點,前排的隊伍開始蠕動。我催促似的推了推他,“好啦好啦,有什麼事我們下來再細細探討,先上我的賊船再說。”

又等了一會兒,漫長的隊伍一點點縮短,終於輪到我們。

一趟雲霄飛車有八個座位,按照排隊次序依次上座。我看了看最後剩下的兩個位置,又看了看我們這邊的三人行,emmmmm,三,真是一個微妙的數字啊。

“你們去吧,本大爺等下一趟。”跡部景吾抱臂抬了抬下巴,即使和琴酒、伏特加站在一起也氣勢不減。

“要麼,讓這兩位先生先上?”我向琴酒、伏特加示意,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趟雲霄飛車最後兩個位置簡直為他們量身定做。

“不用。”琴酒冷冷地說,沒有再理會我的意思,時刻謹記自己的陌生人人設。

行叭,男人的心思你彆猜,忍足君我們走。

排在我們前麵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邊說悄悄話邊坐在雲霄飛車的第二排,由於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旁人難以插足,因此聰明的名偵探並沒有看到坦然和他登上同一輛列車的我。

坐穩,我低下頭摸索著係好安全帶,一邊扣緊紐扣一邊拍了拍忍足君的手背,安慰道:“不要害羞,少年。害怕的時候大聲叫出來,沒關係的,我絕對不會嘲笑你。”

“……我沒害怕。”忍足侑士哽了一下,艱難地說。

我不走心地點點頭,嗯嗯你不怕你最勇敢了你是最厲害的男子漢,姐姐抱抱不哭哈。

每一個喜歡玩旋轉木馬的男孩子心中都住著一個可愛的小公主,我一定會守護你的少女心,交給我吧,大丈夫!

忍足侑士:放棄思考,完全無法溝通。

坐在最後的我們和工藤少年之間隔著一對情侶,我瞅了瞅正前方的男人,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

普通,不值得在意,換句話說:安全,遊玩繼續。

“嘀嘀嘀,嘟!”倒計時清零,雲霄飛車啟動。

“嘩啦!轟!”我開心地歡呼一聲,看著自己的長發被風吹亂,淩冽的風聲獵獵,自由而快樂。

從最高處墜下進入漆黑的通道,這場短暫的旅途即將結束,我眯了眯眼以躲避離開隧道時突然出現的亮光,突然被“水”濺了一臉。

粘稠的、充滿腥味的、紅色的水。

我歪了歪頭,有點費解地上下打量片刻前麵座位上還在飆血的無頭男屍。

哇哦,朋友,玩雲霄飛車把頭玩沒了,你的遊玩體驗格外特彆呢。

“啊!!!!死人了!!”熟悉的尖叫聲在我耳邊響起。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閒魚似的癱在椅子上,連解開安全帶的心思都沒有。

“又見麵了,工藤少年。”我招財貓似揮手。好巧呀,又一次撞見你的凶案現場,我們之間冥冥中必有不可分割的天賜緣分,請在三分鐘內破案,我很看好你。

“怎麼又是你?”工藤新一手指顫抖,“商場試衣間殺人案、怪盜基德被陷害殺人案、度假村殺人案,再加上此次雲霄飛車殺人案,怎麼你走哪哪出事?”

我:“???”

怎麼回事?聽他的口氣,這難道還能怪我不成嗎?我分明隻是一個被你連累的無辜路過少女啊!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一拍扶手試圖站起身,忘記腰間還係著安全帶,險些當場栽倒至前座與無頭男屍親密接觸,貼麵熱舞。

“草(一種植物),大意了。”我在工藤新一無言以對的目光中努力站直身體和他對瞪,“不要胡言亂語。少年,以偏概全試圖推卸責任是沒有用處的!要勇於直麵自己慘淡的人生啊!”

“閉嘴吧,你偶爾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工藤新一不甘示弱,“我隻是和蘭來這裡約會而已,殺人案與我有什麼關係?”

“約會?你?”我露出懷疑的目光。

母胎單身的工藤少年啊,您是表白了呢?還是捅破窗戶紙了呢?如果隻是牽牽小手這種級彆的曖昧,是不可以用約會這麼正式的詞語來形容的喲,你這個單、身、狗。

我和工藤少年的目光對上,空氣中充滿了劈裡啪啦的閃電較量聲。

“那個,工藤老弟啊。”目暮警官為難地看了看我們兩個,“你們能不能等會兒再吵,先把眼下這個案子解決?請配合我們調查。”

哦對,和死者同坐一輛車的我們都是嫌疑人來著。

我怎麼又變成了嫌疑人?這不對頭啊,我的東京生活到底變成了什麼妖魔鬼怪的樣子?把我的三好市民獎狀還來。

我一邊沉思,一邊拉著忍足侑士和急切趕來的跡部景吾彙合,隨口安慰大爺:“沒事,不用著急,工藤少年那邊很快就會搞定。”

“我沒有擔心這個。”跡部景吾沉著臉遞來一塊乾淨的手帕,“擦一下,你臉上都是血。”

“喔,謝謝。”我才想起這茬,接過散發著玫瑰香味的手帕,一點點拭去臉上的血跡。

“不害怕嗎?”跡部景吾問我,“他就死在你麵前。”

“隧道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小心地將手帕折疊好,準備洗乾淨了再找機會還給跡部大爺。

橫濱和東京天天都在死人,隻有在平凡生活中成長的表世界人群才會因為偶然發生的凶殺案產生諸如恐慌、不安、畏懼的情緒。對於我而言,這些隻是早就親眼看過、甚至親手製造過不止一次的普通事件罷了,不值得浪費時間去驚訝。

“你到底……”經曆過什麼?跡部景吾沒有再問,他知道他不會從我口中得到任何真實的答案。

我們沒等多久,工藤新一一如既往迅速果斷地指認出凶手。我嚼了嚼口裡的泡泡糖,不出意外的發現琴酒和伏特加已經不見了人影。

酒廠在遊樂園中也有任務嗎?難道是扮成小醜給小朋友們派發氣球,為世界帶來歡聲笑語以洗白自己的罪孽?

沒有收到協助任務的通知,這件事就與我毫無關係,優秀的摸魚達人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事做。我是來放鬆心情的,不是趕著來加班的。

“緊張刺-激的雲霄飛車告一段落,下一站海盜船GOGOGO!”我興奮地招呼他們奔向下一個打卡點,卻發現忍足君和跡部君的情緒都不太高。

啊,是因為突然遇見了凶殺案現在還沒有緩過神嗎?我嚼了嚼口裡逐漸失去甜味的泡泡糖,思量幾句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第一次見血的時候也沒有人來安慰我呀,不都是自己挺過去的嗎?我的教導者沒有教過我這方麵的事宜。

哄人的話我能說出好幾籮筐,但我沒有辦法和他們共情,講出來的話也恐怕是那種乾巴巴的、沒什麼意義、隻會堆砌詞藻的乏味語言。

我一邊思量著安慰跡部君和忍足君的方法,一邊忍不住想:如果是和太宰治一起出來玩,我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多餘的事。

我們會站在一起調侃兩句工藤少年的特殊體質,同情小蘭姐姐與她一波三折的戀愛生涯。太宰治會比任何人都更先察覺到凶手是誰,我們或許可以交流兩句線索,客串一次偵探。等到工藤新一破案後再沒心沒肺地跑去坐海盜船,路過爆米花機時停下來分吃一桶爆米花,開開心心的度過這一天。

我清楚地意識到:我與普通人的思維不在一條海平麵上,無論如何共振也不會達到同一頻率。

能與我並肩前行的人,逐漸變得唯一。

“好了好了,坐在這邊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們買汽水。”我拍了拍手,強行喚起他們的情緒,“不開心的時候就應該喝超甜的汽水,等我回來哦!”

我噠噠噠地奔去尋找自動販賣機。一個奇怪的定律:當你不想找什麼的時候,它總是橫在你的麵前拚命刷存在感,而當你想要去找它的時候,它就會突然消失,非要你翻箱倒櫃苦苦搜尋才能窺見它的蹤影。

連最常見的自動販賣機都不例外,我從熱鬨的大街一路繞道到偏僻的小巷,終於看到了自動販賣機的影子,也看到了我失蹤已久的酒廠同事伏特加。

他正提著小行李箱和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談話,我行走在黑手黨的多年社會實踐經驗告訴我:又是一樁不可見人的非法交易。

“笨蛋,到這邊來!彆被他們發現了!”不知從哪躥出來的工藤新一小聲對我招招手,意示我和他一起躲在牆角邊。

我沉默兩秒,走過去和他一起像斯托卡一樣蹲在牆角暗中觀察。

我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告訴正義的偵探少年:眼前這個人其實是我的同事,就算我大搖大擺的晃過去也完全沒問題,說不定他們還會托我去望風。

說起望風,伏特加心愛的琴酒大哥在哪裡?他們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難道琴酒臨時拉肚子去上廁所了?

工藤新一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如何留下線索向警方舉報眼前的非法交易,我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緩緩回頭,和拿著一根又硬又粗棍子的琴酒對上視線。

我:你好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我,還是我,你可靠的小夥伴西娜爾二世。

琴酒:行,不打你,打他。

高高舉起的棍棒自帶命運處刑曲的BGM,拋物線的下落點正是工藤少年聰明的小腦殼,而智慧過人但不擅近鬥的名偵探對此一無所知。

我伸出自己的爾康手:彆彆彆!!!大哥,棍下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千夜:少年,你差點就沒了。現在把你的名台詞讓給我,我還可以給你套一個複活甲,你jio得怎麼樣?

新一:不怎麼樣,話說你到底對我的台詞有多深的執念啊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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