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講?”愛八卦是每個人的天性,與謝野晶子承認自己很感興趣。
“講故事之前,先讓我回去換一身衣服再說。”我揪了揪身上的漁民裝,穿這身去聚會好奇怪的。
“換衣服?”江戶川亂步突然興奮,他想到了絕妙的報複方法,再沒有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更好的手段了,“就穿你給名偵探安排的那一身!泡泡裙、貓耳、鈴鐺項圈和新娘頭紗!一個都不能少!”
噫,你怎麼那麼記仇的啦,還記得這麼清楚,一點都不大氣,你這個人有問題!指指點點.jpg
“行。”為了瑪格麗特和神父的HE故事,一身衣服而已,我複刻給你看。
“聚會見啦,我去準備一下。”實乾派行動力max少女迅疾如風,我刷得一下從江戶川亂步和與謝野晶子眼前消失,狂風吹亂他們的額發。
一陣黑影閃過,除了風中緩緩落下的枯葉,港口再無安和千夜的影子。
“田徑運動員嗎她?”不擅長武力的偵探先生努了努嘴,哼哼唧唧地拽著與謝野晶子的袖子,在同事的帶路下回到最初的起點。
也虧他居然願意來港口找人,這裡偏僻得鬼都不願意來。
“要給鏡花醬準備一個超——大的驚喜。”穀崎直美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我從家裡帶來了好多兔子娃娃,鏡花醬肯定會喜歡的。”
“那個,鏡花醬的檔案沒有問題了嗎?”穀崎潤一郎問,“之前還鬨得那麼嚴重,真的沒關係麼?”
“沒事哦,最高長官親自批示的赦免書已經送到社長辦公室了。”太宰治從沙發上坐起來,“千夜的辦事效率可是很高的——亂步先生,她不是說會來麼?”為什麼他沒有看到人?
“哼哼哼,這就是捉弄名偵探的下場。”坐在轉椅上的江戶川亂步氣哼哼地說,“本偵探受到的屈辱她也要嘗試一遍!”
太宰治:“?”一種微妙的,不詳又期待的預感。
這種預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泉鏡花的到場正式拉開狂歡的序幕,太宰治一邊端著酒杯誘哄純潔孩子中島敦喝酒一邊有意無意地瞟向門的方向。
一道裂縫慢慢擴大,頭頂小浣熊身披黑大衣的愛倫·坡暗戳戳地走進來,他的姿勢怪異,似乎有人躲在他的衣服鬥篷裡一步步挪動。
“亂步君,吾輩帶來了新的作品。”究極社恐愛倫·坡低頭看著地磚縫隙,江戶川亂步開心地揮揮手,“坡,你來啦!那家夥呢?”
“千夜也來……”愛倫·坡話說到一半,躲在他鬥篷裡的少女一把掀開頭頂的衣服,歡快地撲向沙發上的太宰治,“surprise!”
溫軟的身體落進他的懷抱,掛在脖頸上的鈴鐺叮當作響,新娘的頭紗掀起一半,露出一雙笑盈盈的眼。
“我可不可愛鴨~”太宰治聽到她問他,眼裡滿是促狹的笑意,她分明就是故意答應了江戶川亂步的要求,準備過來捉弄他。
“是禮物嗎?我就不客氣了。”太宰治伸手捏住千夜的下顎,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到身下。
“太、太宰先生你、你們……”一旁的中島敦嚇得杯子都掉了,純情孩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麵,還是泉鏡花默默伸手捂住了中島敦的眼睛。
“不要看。”泉鏡花嚴肅認真地說,“不要學。”
“這種事我也沒有辦法學吧!”中島敦狠狠吐槽,“啊啊啊鏡花醬也不可以看!”
“之前在港口黑手黨有看到過類似的場景,是完成任務的一種方式。”泉鏡花認認真真地說。
聽著這對倒黴孩子的對話,我無言以對。
天地可鑒,我覺得這還沒到值得拉燈的地步,為什麼經他們的口說出來,好像世界都變色了呢?我隻有一包去汙粉,分給誰比較靠譜?
壓在我身上的太宰治不知饜足咬了咬我的唇瓣,那雙鳶色的眼睛籠著我的影子,聲音懶散,“千夜在看什麼?”
“在看大家都在看我們。”我伸手推了推他,沒推動,索性將手環在他的脖頸上,“反正在偵探社長期工作的不是我,太宰先生不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保持這樣也沒關係。”左右我不虧。
“我覺得沒問題。”太宰治才不在乎,隔壁穀崎兄妹的日常比他們刺-激多了,也沒人會調侃些什麼。
“那……再親一個。”我用指尖點了點水潤的唇,“難得穿了有意思的衣服,不再看一會兒麼?”
“千夜……”你是真的很會,哪裡學的這些東西?太宰治有些不快地想,明明都要他來教才更好。
壞孩子。
“所以、他們兩個真的……?”老實人國木田獨步推了推滑落的眼鏡框和與眼鏡一起滑落的眼珠子,他想不通啊,為什麼太宰治這種人都有這麼可愛的女朋友,而他還是一隻單身狗。
“我聽說安和十五歲的時候就跟著太宰了。”與謝野晶子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嘖,森鷗外害人不淺。”
這又和港黑首領有什麼關係?國木田獨步,作為最後一個知道太宰治曾經是港口黑手黨的究極老實人,他發現自己年紀輕輕已經跟不上同事的話題,他覺得自己被排擠了,很氣。
比他更氣的是江戶川亂步,他覺得自己被這對狗男女驢了,快樂是他們的,自己什麼也沒有。
“喂——再不說的話,我就把與謝野醫生帶走了哦。”江戶川亂步大聲提醒,“你不是有事求她嗎?”
啊對,我手下還有一對苦命鴛鴦等著好心的醫生姐姐解救,我得去給與謝野晶子講淒美愛情故事了。
“放我起來啦,太宰先生。”我一邊敷衍地啵啵他的側臉兩下,一邊毫不留情地把臉色瞬間幽怨的男人推開,“美色誤事,你不要來打擾我和漂亮姐姐的故事時間。”
“看到與謝野醫生之後千夜都不要我了麼?”太宰治捂住心口,“我好受傷,千夜不親親我就要鬨了。”
“嗯,是啊,比起男人還是漂亮姐姐更香。”我點點頭,你鬨吧,如果你的戲可以和你的錢一樣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我瀟灑地扔下一臉欲求不滿的太宰治,像花花世界一隻醉酒的蝴蝶一樣飛向美豔大氣的醫生姐姐,準備掏出我的看家本事給她來一段脫口秀。
“事情要從多年前吸血鬼被封印的那座小鎮說起,一位驅魔的神父來到被詛咒的城堡中,在這裡,他遇見了一位落魄貴族小姐……”我隨便挑了個大背景把瑪格麗特與霍桑這對中世紀畫風的情侶塞進去,開始我的胡編亂造。
在經過了一係列《傲慢與偏見》、《紅與黑》和《傲嬌小姐哪裡跑霸道神父狠狠愛》混編的鬼畜情節之後,與謝野晶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太感人了,你不必多說,明天我宿醉醒了就和你去救人。”
“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愛你麼麼噠。”搞定收工,不愧是天才如我。
一邊圍觀的江戶川亂步咬著他的小蛋糕在內心直搖頭,演,可勁演。與謝野晶子會答應救人有一半的理由是感謝泉鏡花檔案這件事,另一半是被相聲逗笑了,你拍著胸脯捫心自問,這種三流爛俗故事,也好意思往泰坦尼克號上碰瓷。
因為和與謝野晶子實在投緣,我一不留神接了她的酒,兩個玻璃瓶一碰,對瓶吹,今晚不醉不歸。
太宰治眼睜睜地看著酒量爛得和中原中也有得一批的我豪邁地倒上一大杯黑麥威士忌,一口悶,當場陣亡。
“犯人、犯人是赤井秀一……”我顫抖地用手指沾了沾番茄醬,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地畫出一個豬頭。
“我先帶千夜回去了。”太宰治脫下風衣罩住我,熟練地把我背到身後和偵探社的大家告彆。
夜風習習,我被迎麵來的冷風吹清醒了一點,努力睜大睡眼朦朧的雙眼,用力拍了拍太宰治的腦袋。
“痛,”太宰治小聲吸氣,“千夜輕一點。”
“嗯?”我歪了歪腦袋,大聲說,“聽不見!太宰先生,聽我說,太宰先生……”
“嗯嗯,聽你說,千夜要對我說什麼?”太宰治從善如流地順著我的話往下說,扶在我腰上的手向上抱了抱,“難道是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嗎?”
“秘密……”我又擼了兩下手下的毛腦袋,不明所以地點頭,“對,是秘密。”
“我在得到王之力的第一天,就有一個想法,”我趴在太宰治的肩上,他走在回宿舍樓的那條街道上,垂在牆麵的綠色藤曼鬱鬱蔥蔥,小小的花苞藏匿其中,離盛開還有一段時日。
“我給你變個魔術。”我握緊拳頭,將手伸到他唇邊,“快,吹一口氣!”
太宰治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對著我的手輕輕呼出一口溫熱的氣息。
我的五指慢慢綻開,一幀一幀的慢鏡頭中,整條街上的騰玫瑰隨之綻放,明豔灼目的紅,像一瞬之間燃起的火。
“送給你。”靜默之中,我低頭吻了吻太宰治的頭發,“最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宰:有被千夜的段數震驚到,她怎麼這麼會啊?
千夜:無辜.jpg,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