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鬼才(二合一)(1 / 2)

主院裡人影闊綽, 丫鬟們看的麵紅心跳,而銀杏清了清嗓子,對著諸位丫鬟說道:“不用在這裡等著, 等會要用水了,夫人會搖鈴的。”

長青侯府現在院門一關,夫妻兩人過著外麵平頭小百姓一樣的夫妻日子。

他們兩人若是安歇,不喜歡丫鬟在外圍著, 就特地做了一個小鈴鐺。在主院床頭重重一拉, 丫鬟們守夜的耳房就可以聽到清脆的聲響, 再去主院裡伺候。

銀杏剛要到耳房, 就有新來的二等丫鬟南珠扯了扯她的衣袖。

銀杏跟著南珠走到了長廊轉角處。

“怎麼了?”

“銀杏姐姐,這還是太後的喪期,侯爺和夫人這就……”

小丫頭對著主院方向努努嘴, 臉色羞得不行,聲音如同蚊子一樣。

太後這一次的國喪按道理還禁夫妻敦倫,但是時間太短,所以無論是官府還是民間都沒人管, 再說管這事要證據的, 起碼得讓大夫說肚子裡的孩子是這段時間所生才行。

銀杏用手扇了扇臉,剛剛她瞥見了一點, 侯爺把自家夫人壓著親, 看得她臉紅心跳, 現在小丫頭吞吞吐吐的,害得她臉上也燒了起來。

“沒關係的。”銀杏清了清嗓子,飛快說道:“國喪的時間短, 丫鬟們都管住嘴,也沒證據的事情往外說了也沒用。”

銀杏也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侯爺的精水不會讓自家夫人有孕,所以更不可能有證據。

這件事暫且不用告訴南珠,隻有喬宜貞身邊最為親近的丫鬟才知道。

銀杏比較看重這個二等丫鬟,倘若是她懷孕了,就要讓南珠道:“不過你這樣關心侯爺和夫人,是很好的,凡事你覺得不對的,私下裡問我或者是問其他幾個姐姐。”

南珠又再次點頭,軟聲說道:“我曉得了。”

耳房裡可以聽到炭火燃燒的霹啵聲,如今的長青侯府不像是龔茹月當家的時候講究一味節省,炭火不足,丫鬟們恨不得要跺腳取暖。

現在房間裡暖洋洋的,烤的丫鬟們昏昏欲睡。

久久沒有等到鈴聲,幾個丫鬟們發了一會兒呆,又有些坐不住了,按道理平時差不多也就是兩三刻種,結果現在半個時辰了,都還沒有叫水。

丫鬟們麵麵相覷,最後輕聲說道:“銀杏姐姐,咱們要不要敲門去看看,已經有半個時辰。”

她們都尚未配過小子,不曉得夫妻之事,而銀杏已經嫁人,知道不能輕易敲門,若是讓人嚇得泄了怎麼辦?

臉上又燒了起來,銀杏說道:“今兒可能時間久一些,哪兒能敲門,這種事不能敲門的。”

可憐她聲音都帶著顫音,這還是努力克製後的成果。

幾個丫鬟們想著裡麵做的事情,雖說還不懂男女之事,從隻言片語裡也聽得麵紅心跳,又忍不住想,這麼長時間夫人是不是太苦了些?男子力氣大,夫人身子又嬌柔。

喬宜貞也不知道自己苦不苦,她隻知道她是累得慌。

像是風浪之中的小舟,一會兒被海浪狂卷飛起,一會兒被深深壓入到了浪濤之下。

在驚濤駭浪裡上下翻飛起伏,一雙手臂累,一雙腿也累,足尖繃得像是一尾蝦。

那人倒是不累,把她拋上拋下的,不住地沙啞帶著喘息,喊著她“夫人”、“娘子”、“宜貞”、“貞姐兒”、“寶寶”、“卿卿”之類的。

老夫老妻多年,忽的叫得纏纏綿綿,像是老房子著火一樣,他動作更急,喬宜貞羞得隻去咬他,在他的肩膀留下牙印。

事後池蘊之把她抱了一小會兒,搖了鈴鐺,喬宜貞縮在他的懷中,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哼哼唧唧的惹得池蘊之啄了啄她的唇瓣。

丫鬟們送了水進來,池蘊之說道:“都出去吧。”

等到丫鬟離開,雙臂有力地抱著喬宜貞,親自替她洗漱,擦乾了身體,把人放入到錦被裡,又是牢牢地抱著她。

這期間喬宜貞累得動也不動,由著他折騰。

剛沐浴完,又被火熱的池蘊之抱著,喬宜貞想推開他,又覺得連手指甲蓋都是酥軟的,委委屈屈皺著眉頭睡著了。

池蘊之看著她的皺眉,不由得好笑地撫平了,親了親她的眼睫,鬆開了她,隻攥著她的手。

等到池蘊之也升騰起來朦朦朧朧的睡意,忽然之間感覺到了熱源,睜開惺忪的眼,是喬宜貞入了他的懷,蜷縮在他的懷中。

雙手把人摟在胸前,這才沉沉入睡。

喬宜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身子像是被車轍碾過一樣,等到喚人進來才知道侯爺已經去點卯了。

已經堅持了許多天的八段錦頭一遭斷了,喬宜貞吃飯的時候,還不著痕跡捶了捶腰。

三個孩子去吃飯,喬宜貞聽著鳶尾打聽出來的消息。

“現在酒已經開始賣了,說是下了雪,喝酒可以活絡血液,不至於讓流民凍死,今兒我看到了一半的酒肆都在排著隊,反正官府也不管各家喝酒的狀況,繼而糧食鋪的花生都賣的好了起來。”

朝廷的動作比她想的還要快,這個理由也是絕了,真正要凍死的流民,哪兒有錢去買酒?至於說花生賣的好,自然是因為要用油炸花生米下酒用。

鳶尾見著喬宜貞點頭後,說起了第二則消息:“整個大齊也不禁葷了,說是因為不能吃葷腥,平日裡京都死亡人數約莫是在一日五十至一百之間,自從國喪後,死亡人數有一定幅度上升,昨天更是達到了三百人。萬歲爺不忍百姓受苦,特地準許開葷。”

喬宜貞聽到了這裡忍不住露出了一丁點的笑來,鳶尾忍不住說道:“這可是萬歲爺的好意,畢竟多死了那麼多人。夫人……”

喬宜貞看著鳶尾不讚同的眼神,開口說:“鳶尾,這其實和茹素沒什麼關係。隻是天氣氣溫驟然降低而導致的節律性死亡人數增多。”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其實每當換季都會如此,很多老人的身體受不住,熬不過這個冬天,指的就是熬不過第一次下雪,這樣說吧,化雪要比下雪還要冷,到時候又要走一批體弱多病的老人。”

“原來是這個原因,夫人果然懂得多。”舒了一口氣,鳶尾繼續說道:“那萬歲爺知道嗎?”

喬宜貞點點頭,語氣帶著一些涼薄,“萬歲爺就是不想讓人為太後娘娘守喪。”

鳶尾想了想,輕聲說道:“確實是這樣,各家戲園、妓院、茶樓的說書台等等都開了,說是好讓無家可歸的人有取暖之地,這些地方燒得炭火足。這樣一算,國喪就結束了。”

在京都這一場的初雪後,替太後守喪的日子不超過三十日就落下了帷幕,除了商家、還有廢帝的兩個兒子,沒人為太後的死悲切。

太後之死像是一滴水落在水麵,或許在落下的一瞬蕩開了漣漪,很快水麵再次平靜,一切消匿於無形。

這一場雪化開後,京都徹底恢複了往日的繁華。萬佩雯也跟著父親叩彆了喬家,搬遷入了新家。

這麼短的時間,萬佩雯當然不可能豐腴起來,那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塞食物才可以,不過養得病色已去,整個人顧盼神飛,精氣神很好。

這讓萬鶴一個勁兒的同馮老太君道謝,老夫人笑眯眯地,她昔日裡就見過萬鶴,知道對方是爽利性子,也就和他說,“你家雯雯的胃可和你不一樣,她是南邊的胃口,剛開始兩日我發現她不愛吃的就不動筷子,很是琢磨了一下她適合吃什麼,幸而立即就解了禁,買了肉才好起來,不然若是繼續這樣吃下去,你可不會謝我,而是要同我著急。”

“我這女兒確實嘴巴刁,她在越州吃慣了,口味更清淡一些,還喜歡吃各種白灼和清蒸的海鮮。越州那邊都喜歡吃這個,我是吃不慣的。我看著丫頭精神奕奕的就知道您費心了。”

“我就喜歡琢磨吃的,咱們府裡頭兩位隻是說好好好,怎麼好也說不出來,舌頭不夠刁,而雯丫頭就不一樣了。”馮老太君笑著說道,“她這根舌頭很是靈,多加了一丁點的八角都吃的出來。其實咱們京都的肉菜雯丫頭也吃得,就是得想法子去腥味,用好一些的食材。”

萬佩雯覺得不大好意思,她挑嘴又是事實,隻好在毛茸茸的裘衣裡紅著臉不說話。

萬鶴瞧著女兒的模樣,爽朗笑著說道:“雯雯也常說越州的東西好,我是完全吃不出來,也不喜歡吃那些。有些可惜了,靠海的地方確實不少好吃的,隻可惜這東西無法保鮮,若不然就送來讓您嘗一嘗。”

一邊說著話,就到了萬鶴租住的宅院。

萬鶴租住的是不大的宅院,屋舍裡東西很齊全,還有一口水井,至於說周遭的鄰裡多是進京趕考的學生,也算是鬨中取靜的地段。

喬家人與長青侯一家人過來替萬鶴一家燎鍋底。

炮仗劈裡啪啦地燃燒著,最後搬入了一口新鍋,廚娘烙饃,一人分了一塊兒,就算是燎鍋底結束。

萬佩雯看著池蘊之,君子如玉如琢,因為這段時間的習武,行走的時候背部板正,透露出精乾的英挺。

這如玉如琢的君子在遇到了喬宜貞的時候,眉眼如同冰雪消融,帶著濃濃暖意。

在遇到了兩個孩子淘氣的時候,又是極其溫和的好脾氣,甚至池長生擰他的耳朵,他也不生氣,反而是喬宜貞用指尖彈了彈小兒子的眉心,告誡他,“不許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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