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裡萬佩雯是覺得池嘉木行事一板一眼,可以說是小君子,也可以說是古板的小夫子,給他夾不喜歡的菜也不會拒絕。
這會兒看到了池嘉木的模樣,覺得池嘉木的形象更鮮活了一些,萬佩雯忍不住捏了一下對方的耳廓,“我可沒有胡說,我都看出來了,你就是有點吃醋,在嫉妒我。”
萬佩雯捏著對方的耳,入手就是綿軟,熱乎乎的,和她捏過的女孩子一樣,沒什麼區彆。
不過池嘉木顯然反應很大,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
要不是萬佩雯拉了他一把,他非得一頭栽在地上不可。
被萬佩雯捏了耳朵,又拉了手,池嘉木的臉幾乎要燒了起來,“你、你在做什麼?”
萬佩雯覺得他的反應格外有趣,彎眼說道:“我在幫你彆跌倒,嘉木哥哥應當謝我才對。”
池嘉木的腦子成了漿糊,可是要不是她捏耳朵,也不會讓他險些跌倒,但是繼續和萬佩雯說下去,她又要扯寫彆的。
於是,池嘉木不情不願地說道:“多謝。”
“我得回房讀書了。”池嘉木匆匆跑開。
那之後萬佩雯洞悉了池嘉木小小的秘密,這位看起來會成長為謙謙君子的池嘉木居然會吃醋,弟弟不親近他了,表麵上風輕雲淡,背地裡說不定還會哭鼻子。
而池嘉木發現,萬佩雯的性情可以用膽大心細四個字來形容。
她是大膽的。
倘若不是大膽,做不出賭珠的事情。
她同時也是心細如發的。
能夠在海邊認出龍涎香,撿回家收藏起來。
兩人都是孫輩,守孝時間是一年,在夏去冬來春又生的時節,兩人相處時間多了起來。
過去池長生和萬佩雯說話多,到了後來則是池嘉木與萬佩雯一起讀書。
懵懂年齡,有些話不曾說出口,也不必說出口,相視一笑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自有一股默契在其中。
這一年時間,京都發生了不少事情。
秋日裡的恩科順利舉行,遴選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小吏加起來足有三千人之多。
冬日裡皇後簡素生下麟兒,聖上大喜,將其立為太子,名曰裴天佑。
這個從字麵上略顯得質樸的名字滿滿灌注了聖上對他的疼愛,他覺得是有天運在他身上,讓他的夫人歸位,又與夫人有了孩子。
在侯府子輩守孝結束的第二天,是公主大婚。
喬宜貞因為要守孝,沒入宮中陪著待嫁的喜娘,和家人們在街上看著這一場熱鬨。
紅色的炮仗在滿城響起,溫澤宴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麵的,按照簡素的設想,駙馬爺繞著滿城走一圈才會到宮中來接裴寶彤。
凡是溫澤宴騎馬經過的地方,總是有女眷通紅了臉,不少人見過這位京都衙門的溫府尹,知道他定親後芳心碎了一地,現在見著他朗朗君子模樣,仍是心中悸動。
但凡今日裡他不是尚公主,隻怕都有人會扔繡帕,隻是因為溫澤宴的身份,眾女心碎的同時也不敢造次。
商翠翠以前沒見過溫澤宴,此時和池青霄站在一起,看著高頭大馬上的溫澤宴,著實愣住了。
溫澤宴最難得是他雅正的氣度,他含笑視線掃過的時候,商翠翠也紅了臉,心中砰砰直跳,甚至覺得他在看得是自己。
她偷偷去看身邊的池青霄,正好池青霄死死盯著溫澤宴沒注意到她的視線。
商翠翠反複看兩人,在心中比較兩人。
因為池青霄的話,她總覺得溫澤宴此人應當也是平平,年齡比池青霄還大,公主的眼光不怎麼好。
現在來看,難怪當年讓她的小姨瘋狂,商翠翠甚至想著,要是換做自己是當年的小姨,在家族鼎盛的時候,指不定也會做出瘋狂事來。
商翠翠扯了扯池青霄的衣袖,對著他一笑,“隻可惜你現在是孝中,心情不好也不能喝酒,要不……你偷偷喝,等會吃點香口丸壓一下就好。”
“我沒有心情不好。”池青霄對著商翠翠笑,“就是覺得太高調了一些,就算是尚公主也不必滿城這樣走,我能夠和翠翠一起出來,我的心情很好。再說了,倘若是再喝酒心情不好是小事,若是唐突了翠翠就不美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