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秦泰勉尷尬一笑,“既是寧大人與許大將軍的秘密……”
“等一下!”元桓琅突然出聲,眉頭皺起,“你這老頭……這種臉色……該不會已經中毒了吧?”他曾向林菀欣請教過中毒的各種症狀,有些毒藥雖然發作得慢,起初不明顯,但其實也有跡可循。
元桓琅這麼一說,秦泰勉眼角頓時突跳,許純之雙眸一眯,卻是讓開了一步:“既然是刑部的大牢,就交由刑部尚書來判斷了。”
這臭小子!還真謹慎……秦泰勉目中煞氣閃過,卻是笑道:“這說的哪裡話?這可是刑部大牢,他身上的東西早就搜查過多遍,怎麼可能會中毒?”
然而,寧向東的臉色卻迅速衰敗了下去。
許純之麵色一變:“來人!將大夫請來!”
“什麼?請大夫?不用這麼麻煩,弄得好像真的似的……”秦泰勉笑著轉向寧向東,卻在看清他模樣的瞬間,笑容凝固。
方才還一臉沉凝氣勢的寧向東,此刻盤腿在地,口吐鮮血,他消瘦的身形中,不斷溢出黑色血液,仿佛要將渾身血液流儘。
“這……怎麼會……”秦泰勉一臉震驚,“來人……快來人!把門打開,救人!”
與驚慌的秦泰勉與匆忙開門的獄卒不同,許純之與元桓琅反而都紛紛後退一步,相互對視一眼,反倒覺得今天對方在場並不是件壞事,這事不管是他們誰,假如單獨來見寧向東,恐怕都洗不清暗殺他的嫌疑。
到底是誰對寧向東下手?
會與對孫嘉祿下手的是同一撥人嗎?
可是……他今天之所以會來,不正是懷疑對方會是寧向東的手下嗎?許純之有些迷惑,若是如此,對方不應該會暗殺他才對。
可現實卻偏偏……還是說,這是寧向東自己設計的苦肉計?
“嗬嗬……太可惜了……”寧向東再度嘶啞地笑出聲,“不能將你一起……拖入死亡……但不會多久了,我會在地獄等著你……許!純!……”
寧向東嘶啞的咆哮戛然而止,雙眼驟然突出,再無聲息。
“……”許純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歎息道,“你的忠心值得嘉獎,隻可惜,你效忠錯了對象。”
“你……還不快點!”秦泰勉著急催促道。
等獄卒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打開牢門,大夫進去查看時,寧向東已然死亡。
“這……”秦泰勉麵色陰沉,人在他的牢房中死了,還當著他的麵不明不白的死了,這混賬老頭,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死!
“看來我真是來晚一步。”看著淮州係最重要的官員死在眼前,元桓琅也有莫名的遺憾。隻是,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這個時候呢?
“走吧。”許純之開口道,“看來秦尚書要開始準備明日的奏折了。”
“……”秦泰勉略帶忌憚地看了看眼前被稱為戰場“煞神”的男人,豈止是戰場煞神,根本就是活動的災禍啊。“那就恕下官不多送了。”
與元桓琅一道出了刑部大牢,守候在外的龍鳴衛立即上前彙報。
“張朝勝死了?”許純之微微沉默。奇怪……事態發展的太奇怪了……到底有誰在背後操控?用這種一步步消耗對手的做法?跟從前尹霆堯的手法太不一樣了,還是說……新的敵人?
“張朝勝也死了?”元桓琅十分意外,“哼,看來你真是樹敵不少啊。”元桓琅略帶嘲諷道。
“……彼此彼此。”許純之。
“??”元桓琅有點疑惑,彼此彼此?這混小子沒搞錯吧?他們倆是一個級彆嗎?雖然不願意承認……
見元桓琅沒明白,許純之自認好心地提醒道:“在淮州一事上,你的敵人不比我少,若是輕敵,可是會釀成大禍的。”
“好自為之吧。”扔下這句話,許純之帶人離開。
第二天朝堂上,誰也沒料到的是,不僅刑部尚書秦泰勉和京兆尹宋承德紛紛上.書牢中重犯中毒死亡,黑炎軍麾下秦雁起還上.書皇帝,奏明孫嘉祿案的真正原委,暗中殺人者,正是寧向東派出去的淮州死士!
如今寧向東已死,死士已除,淮州一脈終於斷絕,以後再不會危害朝廷。
聽到秦雁起的彙報,官員一片嘩然,就連許純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皇上竟然專門派遣秦雁起私下裡查案?那小子……什麼時候走了皇上的路子?
竟還給他“辦成了”這樣的大案……
對此,皇帝十分滿意,下令封賞秦雁起為正三品“雲麾大將軍”!
不久後,宮裡傳來了新的消息。
選秀大典結束,各家各戶的姑娘被留用的,都分封了不同的品級。
林家去參選的長房嫡女林淑真也被留用賜封,成為七品婕妤。
當消息傳入林菀欣耳朵裡時:“是麼?還真給她做到了……”她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書卷,“希望她真能安於此道,隻是,會如我所願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