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戎國公主的求婚(1 / 2)

相門嬌女 山林 15609 字 9個月前

“好!”戎國看台上,西域的公主也不由歡呼起來,相較於戎國武士們的一片寂靜,她的歡呼顯得尤為顯眼,吸引了不少武士們的注視和怒目,公主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隨即站起來叉腰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啊?難道那個許純之不厲害嗎?見到厲害的人,叫一聲好有錯嗎?這才符合咱們戎國的尚武之風!”

眾武士:“……”你是公主你說了算,這總行了吧?

麵對眾武士的無語,公主得意洋洋地轉回頭,一臉好奇地看向許純之,那凝視的目光甚至帶上些許癡迷之色。

戎國的男人尚武,戎國的女人自然也慕強,尤其是這種長得好看又強大的男人,會有無數女人趨之若鶩,更何況,這恐怕是她見過的最好看又最強大的男人了。

雖然許純之和巴紮隻不過一個回合的較量,但明眼人已經看出,巴紮並不是許純之的對手。

畢竟對於一個打不著的對手,你就算有秦山之力,又能如何?而許純之空手尚且如此厲害,武器在手恐怕更加不凡,畢竟借用兵器之力,這是中原人最擅長的東西。

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凡。

“轟隆!咚咚咚咚咚……”一連串密集的鼓聲,震動人心。

“戰無不勝!”三千黑炎軍齊聲大吼,震得比武台上旗幟飄搖,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深刻感受到黑炎軍之威。

這是一隊能衝破一切阻礙的鐵甲軍隊!

比武台上,巴紮的神色越發凝重,死死盯住許純之,神情專注無比,忽然,他被鼓聲所擾,原本蓄積的氣勢再度泄掉,思維也被打斷,整個人心中驀地升起一抹煩躁,怒喝一聲,索性撿起他厚重的鐵錘。

與此同時,許純之眉頭一挑,他可沒讓人擊鼓,這麼乾的人必然是趙小鳳,真是個不嫌事大的小子。

他一揚手,鼓聲驟停,喊聲驟歇,整個喧囂的場麵驟然如死寂,安靜得甚至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什麼叫令行禁止?恐怕這就是。

何況許純之一句話未說,隻不過揚了揚手,三千黑炎軍就無一人出錯。

使臣富爾察一直如白玉般潔淨的麵龐上,此時終於皺了皺眉,這個許純之以及他所率領的黑炎軍,太過出乎他的意料。

勇武之人或許遍地都是,但勇武且將一支軍隊變得無堅不摧、如臂使指,這就極為恐怖了。

恐怕有許純之在,他們的計劃未必能那麼順利。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端看大慶宮中的接應情況了。

然而,下一刻,富爾察就發現一個令他覺得有趣的現象。

黑炎軍如此威猛,許純之實力強大,作為大慶國當之無愧的戰神,坐在上首的皇帝卻似乎並不覺得開懷。

在注意到許純之對黑炎軍絕對的控製後,皇帝卻瞬間蹙了蹙眉,隻是很快舒展開來,極少有人發覺。

但一直觀察皇帝的富爾察卻注意到這點,看來……

富爾察又看了身邊的公主一眼,公主正一刻不停地凝視著許純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皇帝,公主,許純之……這倒是個有趣的組合。

黑炎軍中,趙小鳳一臉興奮,咂嘴道:“乖乖,我覺得這個巴紮也太可憐了,好像是什麼戎國第一武士?就這麼遇到咱們老大?嘖嘖,從此人生改寫,認知儘毀,自信喪失,老大真是毀人不倦啊。”

“可不就是?”他身邊一名將領道,“好久沒見過老大出手了,還是那麼讓人酸爽,等著吧,這個巴紮馬上就恨不得改名叫眨巴了。”

比武台上。

見巴紮撿起武器鐵錘,他也順手從旁邊抽了一柄長劍,又衝巴紮勾了勾指頭。

“可惡!”見許純之挑釁,巴紮大怒衝上去。

“嘖嘖,看來老大玩得挺高興啊。”看台上,趙小鳳咂嘴道,“也算這個巴紮有本事了。”

畢竟無敵的人向來寂寞,能有巴紮這樣力量、速度都遠超常人的對手,對站在頂峰太久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比武場上的巴紮此時就向一顆巨大的流星錘,速度勁猛,掄得鐵錘虎虎生風,隻可惜許純之依舊仿佛閒庭信步,對於巴紮的生猛毫不動搖,在短暫地以劍像試,卻發現劍被卷了邊以後,搖了搖頭,選擇避其鋒芒。

畢竟他不怕巴紮的鐵錘,可這柄劍卻不太行。

看台之上,眾人隻見許純之翩若驚鴻矯若遊龍,仿佛馴獸師在馴服一頭野獸般,偶爾借機直刺“野獸”,不多時,巴紮身上劍傷累累,可他卻始終不想放棄。

許純之卻並不打算和他多耗:“下一劍我不會留手,隻要刺,必是重傷,我給你再試三劍的機會,再往後,便是一擊斃命。”

許純之淡然說道。

“狂妄!!”巴紮怒吼,作為第一武士的榮耀不容戰敗,他再度衝向許純之。更何況,他並不相信自己努力避開重傷的結果是許純之留手所賜,而認為他是在說大話。

然而。

“一劍。”刺透腹部。

“兩劍。”刺穿大腿。

“三劍……”不等許純之紮穿他的手腕,巴紮忽然跪倒在地,“我認輸!”他汗如雨下,血流如注,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繼續下去,就隻有身死一條路而已,但他還不想死,他還有阿媽和妹妹需要照顧!

若是沒了他,她們還不知道要被如何欺淩。所以即便戰死才是他們戎國的一貫傳統,巴紮依舊選擇忍辱偷生。

“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說完這句話,許純之跳下比武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句奚落對手的話也沒說。

戎國那邊鴉雀無聲。

巴紮的實力他們自然清楚,可能夠如耍猴戲般和巴紮對戰的許純之,又強到了什麼程度?

這一戰,幾乎在所有戎國武士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好!”皇帝拍手叫好,既然已經打敗第一武士,這場比武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戎國使臣富爾察也是這個意思。

正當皇帝下令擺駕回殿中,一直沉默的戎國公主卻忽然起身:“等一下!”

她推開身邊婢女的拉扯,一陣小跑來到皇帝和許純之的附近,卻被禁軍的人攔住。

“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公主卻一直叫著皇帝。

皇帝擺擺手,禁軍護衛讓路,公主一路衝到臨近他們身邊才停下,忽然朝皇帝行禮,“尊敬的皇帝陛下。”

隨即,她看向許純之,臉上飄起一抹.紅暈:“尊敬的大將軍閣下。”

許純之眉頭微動,在這種場合戎國公主朝自己行禮,於理不合。是以許純之再度後退一步,隻以護衛的姿態跟在皇帝的身後,他的這一舉動讓皇帝心中的不悅稍稍平複。

可見他理都不理自己,公主卻顯見的十分失落。難道是她不夠美嗎?為什麼許大將軍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理她?

戎國公主的失落全都落在皇帝眼裡,讓他眉頭一挑:“公主有事?”

“嗯?”公主這才仿佛注意到皇帝,目光一亮,說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貴國的勇武和強大已經深深印在我的心裡,讓我覺得,能來貴國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此次父汗和阿兄派我來貴國,也有著與貴國和親之意……”

公主此話一出,周圍的文武官員都十分詫異,畢竟大慶禮儀之邦,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自己來說親事的?

即便是兩國和親,也由國主來定,她這個被和親的公主有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

可是剛才比武之時,戎國公主的表現被所有人看在心裡,想必這位戎國公主在本國地位很高,對著武士大呼小叫也無人訓斥,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也可以理解。

然而,官員們還是小看了這位戎國公主的出格程度。

“我想,既然是和親,最好還是能讓大家都感到滿意。我很願意來到貴國,但和親的對象我希望能有所選擇。”公主笑道,眼神偷偷地朝許純之瞟去。

見狀,皇帝目光一冷,心中冷笑,道:“哦?不知公主看上和人?”

皇帝身邊,總管太監和諸多大臣聽到此言,皆不由得渾身一抖,皇上這副模樣必然是生氣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戎國公主,還是不要再觸皇上逆鱗了。

“咳咳!”為首的元大將軍輕咳一聲,想要阻攔天真爛漫的戎國公主繼續說下去。

可戎國公主毫無所覺,又或者並不在意,繼續道:“我想跟你們的許大將軍和親,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這句話仿佛有回聲般,砸在所有在場的官員耳中,不斷重複。不少人錯愣地看著眼前容貌豔麗張揚的戎國公主,懷疑戎國此次的和親提議是不是來搞笑?

否則不向皇上進獻公主,反倒跟個大臣和親,這是和的哪門子的親?

關鍵是,許大將軍還早已有了妻室!

這戎國公主如此行徑,簡直是……簡直太也不將皇上和大慶國放在眼中了!

“荒唐!”一名大臣怒道。

“胡鬨!”另一名大臣幾乎同時喝道。

皇帝卻擺了擺手,聲音微涼,似笑非笑,盯住公主:“你想和許純之和親?”

“對啊!”公主應道,又瞥向許純之,帶著些許看心上人的羞澀。

“嗬。”皇帝輕笑,仿佛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拖長了音繼續道,“隻可惜朕不知道許大將軍願不願意娶你……”

“誒?”公主一怔,立即反駁,“為什麼不願意娶我?我哪裡不好嗎?”

???

聽到這句話的文臣武將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這位戎國公主還問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好?你倒是說說看自己除了公主這個身份以外還有哪裡好?難不成戎國是故意這樣的?

說是和親,其實根本就是來折辱大慶國?這個看上去冒傻氣的公主也是彆有用心?

但看起來是真傻啊。

而且這許大將軍也真是無妄之災,隻不過登台打了場比賽,招來一身騷。

皇帝又是一聲笑,轉頭問道:“這就要看許大將軍怎麼說了……”

許純之也心道麻煩,懷疑這公主是不是裝傻,但皇上已經表了態,他必須開口:“公主戲言……”

可他才開口就被公主懟了回來:“什麼戲言?說我是唱戲的嗎?我才不是,我是真心實意的!”

“……”許純之。

沉默一瞬,許純之才道:“微臣已有妻室……”

然而依舊是他剛開口,公主就接話:“那有什麼關係?你讓她們做小,讓我做大就行了。”

這一次,許純之有些惱怒了,直接冷冷道:“胡言亂語。”

公主一滯,有些委屈:“我怎麼胡說了,我……”

“公主看來病了,需要請太醫了。”許純之繼續冷冷道。

其他未開口的眾位大臣內心不斷點頭:沒錯,病的不輕。

皇帝挑了挑眉,笑道:“你看,並不是朕不樂意……”

公主待在原處,整個人怔怔的,她沒想過會被許純之拒絕,以她的身份地位,她想嫁給任何男人,按理來說都是手到擒來的事,隻不過她這麼多年從未真正喜歡過那個男人。

如今她終於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子,那個人卻當眾冷言冷語,忽然間,她隻覺得四周圍都是奚落嘲笑,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嘲諷。

“你,你們……”公主的眼中湧起淚花,渾身隱隱顫抖,忽然掉頭離開。

禁軍將士還想阻攔,皇帝卻擺了擺手,雖然鬨出這麼一場難看的鬨劇,但皇帝也算明了一件事:西域戎國並沒有真意和親,恐怕這不過是個幌子,否則對公主必然千叮嚀萬囑咐,又怎麼會出現這種岔子?

禦書房。

皇帝坐在龍椅中神情自如地批閱奏折,下方許純之站著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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