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當歸打個響指,“準確來說並沒有一周,隻是四分之一而已。”
“另一麵牆壁,沒有出口?”
“我隻找到了一塊活動磚,正好傳遞信息的大小。”
“……的確,碑文上隻是說機密經由密道傳輸,沒有說人從密道逃脫出教堂。”遊戲才開始不到半天,她已經快脫力了。
而她的腳,也到一定程度了。
嶽諒就地坐下,靠著牆壁把腿斜放著,被吊起的腳靠在了完好的那隻上麵。
腳踝已經腫了好幾圈了,傷痕在昏暗的火光下也能看出紫色來。
袁警官說得對,她並沒有做好任何一個決定。
自詡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可事實上,卻又一次又一次地自以為是。
要不是幸運值高……
“真可憐。”
沈當歸忽然道,對著她一臉同情。
嶽諒抬頭,“你說什麼?”
沈當歸指了指她自己,“你全身上下都在說這句話,親愛的嶽小姐。”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可憐。”
沈當歸笑了,他好像總是笑,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嘲笑,冷笑,這一次仿佛四者兼而有之。
“從天堂掉進地獄,你怎麼會不可憐呢?”
嶽諒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沈當歸餘光一瞄,下一秒匕首就落在了他手上,不費吹灰之力。
匕首到了他手裡仿佛都不一樣了,薄成一條縫的刀鋒在指間轉了兩圈,深深地紮進地麵。
隨著他的動作,嶽諒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閉上了。
於是耳邊又響起了他的笑聲,堪稱愉悅。
“你這麼弱勢的一麵倒是難得,看來袁警官的話的確讓你受了不小的打擊。”
叮的一聲,沈當歸把匕首拔出來,重新交到她手上。
嶽諒靜靜地看著他。
連他們說了什麼話都知道,這個人當時到底在距離他們多近的地方。更可怕的是,居然連袁警官都沒有發現。
“他說的是事實,我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能活到現在都是運氣。”
看著嶽諒那副完全承認錯誤的臉,沈當歸惆悵了。
原本多麼有意思的一個人,怎麼說縮就縮了呢。
“嶽小姐,你見過0002嗎?”
“……沒有。”嶽諒仔細想了想,編號在前麵的她隻認識小胖子,再往後就是袁方了,其餘左鄰右舍她幾乎沒有印象。
大家都有各自的團體,她本身又獨來獨往,和這些人都不打招呼。
“她死了,第一輪遊戲的時候。”
嶽諒驟然睜大眼睛,死了?
沈當歸壓低聲音:“她跑不動了,在此之前數次經過可以躲避怪物的地方,她都選擇了跟隨她的隊伍繼續往前跑。”
“然後她就死了。”
嶽諒張了張口,一時失聲。
“不具備武力的一個人,如果再失去不顧一切的決心,隻會死得更快。”
“在你心裡,編號是什麼?”
“……幸運排名?”嶽諒忽然不確定了。
沈當歸搖頭:“你應該把它看做個體能力的附加值,附加值再高,也依然要看算上基礎分後的個體總分如何。”
“如果你活到現在全靠運氣,那0002就不會死在你前麵。”
刀柄很涼,握在手裡沉甸甸的。
聽起來都有道理,那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嶽諒拂開裙擺,把受傷的腳藏在了裙子底下,微微坐直身體。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與袁方相遇之前,“說這麼多,你有什麼目的?”
沈當歸幽幽歎息。
“小姐上一輪遊戲給的建議,當歸一刻也不敢忘。”
嶽諒淡定地捂住了翻湧的胃。
沒關係。
她告訴自己,總會知道的。
“還有一個問題。”
沈當歸露出疑惑的表情。
“0002的死因,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那時我看到了一隻頂著滿腦袋粉末,眼睛還好像看不見了怪物,觀察了半分鐘正準備下手的時候,怪物的眼珠居然自主修複了,幸運的是我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的行動謹慎不少……”
沈當歸聳肩:“不過他們運氣就不太好了,怪物一出大門,正好撞上。”
而他就蟄伏在原地,看到了整個過程。
覺得這個瞎眼怪物有熟悉感覺的嶽諒更震驚於他的後續行為:“然後……你去翻他的屍體了?”
所以知道了他的編號。
沈當歸欣然眨眼。
“為什麼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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