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編號0000為您服務。”
“歡迎進入懲罰遊戲——狼來了。”
“本輪遊戲依舊為玩家對抗比賽,共計投入玩家十六名,平均分為兩個陣營,每個陣營分彆有一頭狼和一隻羊,身份為羊的玩家死亡的陣營即判定為本輪遊戲失敗,直接進入下一輪懲罰遊戲,勝方陣營返回安全島。”
“另請注意,隻有身份為狼的玩家的攻擊可以造成實際傷害,並且狼人錯殺普通玩家會直接暴露己方羊的身份,其餘玩家攻擊無效,任何一隻羊死亡即結束遊戲。”
“本輪遊戲生存期限為八小時。”
“祝各位遊戲愉快~”
嶽諒強行站穩了。
經曆的輪次越多,倒不像之前似的都得從地上爬起來了。
指定身份的玩家死亡,遊戲才會結束。
這是□□裸地把自相殘殺,放到台麵上來了。
懲罰遊戲的殘酷程度果然不是正常遊戲輪次能夠相比的,嶽諒搖了搖頭想要甩走世界更替的頭暈感,手腕一涼,腦海裡就響了一個聲音。
——你是普通人。
普通人。
提示音來的太快,幾乎要讓人來不及消化。
嶽諒迅速凝神看向四周,那麼狼和羊是誰?
左邊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雙目緊閉,握著拳頭。
背對著自己的高挑女人甩了一下長長的蠍子辮。
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一臉惶恐,手指摳住褲縫,一下一下撓。
比自己稍矮但黒壯的男人抬頭望著燈泡。
十七八歲女高中生模樣的姑娘正在從地上爬起來。
麻杆似的男人摸著下巴的小痣。
有陳達達一個半大的胖子呼哧喘氣。
一、二……八。
算上自己,正好八個。
明晃晃的燈光映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一組環形沙發位於左手邊五米外的地方,沙發的對麵是一個U型的谘詢台。
看起來像是在寫字樓裡。
而目光所及通往外界的門都被死死封住了。
跟接力賽一樣的密室,這輪遊戲的地圖,應該就是這座封閉的大樓。
麻杆放下手指,從痣裡長出來的毛發立刻翹了出來,他道:“我是普通人,你們誰是狼,誰是羊?”
女高中生立即舉手:“我也是普通人。”
嶽諒:“普通人。”
中年男人睜開眼睛:“我也是普通人。”
矮壯男人:“我,普通人。”
胖子:“呼……普通啊。”
就剩兩個人了。
斯文青年一臉無措:“我、我也是普通人。”
蠍子辮的女人終於轉了過來,看到她那張說不上陌生的臉,嶽諒皺起了眉頭。
女人很顯然對她也還有印象,臉色一黑,語氣發冷。
“我不知道你們誰在說謊,我的確是普通人。”
八個人,全部都說自己是普通人。
無稽之談。
這七個人裡,嶽諒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斯文青年在撒謊。因為他之前的表情太緊張了,在0000宣布規則後,如果真的是普通玩家,那下意識的反應絕對是鬆了一口氣,而不是現在這副全身上下爬滿了跳蚤的樣子。
而且他極有可能不是羊,而是狼。
他的緊張惶恐,多過害怕太多了。
至於羊的人選,自然是最先開口的麻杆嫌疑最大,剩下的人都差不多,現在還不好判斷。
不過看大家的神情,斯文青年掩藏能力最差,已然成為眾矢之的。
麻杆直勾勾盯著他:“連隊友都無法信任,那這局遊戲我們還有贏的可能嗎?”
胖子邁著沉重的步伐從邊緣靠過來:“如果不能明確身份,我們怎麼製定計劃?”
矮壯的表情也說不上好,語氣嚴厲:“大家還是都說實話的好!”
社會閱曆最淺的高中生茫茫然:“為什麼要撒謊啊?”
“我的想法倒是跟你們不一樣,我覺得這個女人——”蠍子辮女人的視線落在嶽諒身上,“值得警惕,她說的話,大家最好都不要相信。”
她繼續說道:“你們彆看她一臉斯文的嬌弱樣子,其實厲害著呢。我和她曾在一輪遊戲裡遇到過,她不但贏過了一個體重九十公斤的大漢,而且口若懸河,死的都被她說成是活的。”
“你不記得你一腳踢到我直不起腰,卻記得這些。”對於帶著負麵情緒來判斷事物真相的人,嶽諒從不放在眼裡,“出於私人情緒而添油加醋影響大家判斷,最後導致結論錯誤的話,你可以負責嗎?”
蠍子辮女人:“我……”
“如果無法負責,就請閉嘴。”
她們爭鋒相對,把原本想要朝她們靠攏的高中生震住了。
矮壯有些暴躁:“這些都不是重點,誰是羊,能不能說出來?如果不說出來,我們怎麼保護你?”
胖子嘟囔:“就是啊,羊一死大家又要直接下一輪了好不好……”
中年男人出聲,頗有主持大局的風範:“無論撒謊的人是出於什麼樣的顧慮,現在遊戲已經開始了,羊死亡遊戲才會結束,所以毫無疑問,對方的羊才是製勝的關鍵。”
“也就是說,我們不但要保護我們的羊,還要找到他們的羊,並且——”
他覺得不好說下去,停住了。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