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沒入地平線以下,不遠處就是人聲鼎沸熱熱鬨鬨的火車站,燈火輝煌,麵帶微笑衣著整齊的人們穿梭著等候上車,而在距離車站不遠處的偏僻幽暗的小巷子,卻好像是被人為的隔離開了一樣。
就算是有那麼幾個急匆匆路過,趕著前往車站的行人,都像是被下了某種程序一樣,對於身旁詭異的不符合常理一般被濃霧籠罩著的巷子視而不見。
“噠噠噠……”
急匆匆的腳步聲不斷地從巷子口傳過來,卻沒有辦法穿透這霧氣。
站在高高的屋頂上,魘夢微微低垂著頭,看著深陷濃霧之中的幾個鬼殺隊的成員,注意到他們閉上了眼睛一臉安詳的神態,唇邊的笑意越發詭異。
一陣陣有些微涼的夜風吹過,帶起了魘夢的衣擺,也稍稍吹開了地麵上籠罩著巷子的一點點霧氣。
雖然很快的又被霧氣所遮籠,但是在那一閃而逝的片刻之中,浮現出來的也是冷冰冰的骨刺,以及提著刀的時間溯行軍的身影。
“我這是……”
頭有些疼,灶門炭治郎揉著自己的額頭,感覺大腦好像被攪成了一團漿糊,混混沌沌的提不起精神來。
“哥哥!”
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了耳內,灶門炭治郎幾乎是條件反射性一樣,下意識的微微彎下了腰,張開雙臂將朝著他衝過來的兩個人抱在了懷裡。
“花子,六太,你們怎麼……?”
明明懷裡是最熟悉不過的弟弟和妹妹,抱著他們,灶門炭治郎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懷裡麵的兩個小孩子聞言微微抬起了頭,看著灶門炭治郎,麵上帶著笑,眼底卻是遮掩的很好的空洞和冰冷。
就像是兩個被輸入了設定好的程序的機器人一樣,灶門花子和灶門六太用著一樣的聲調,看著灶門炭治郎,說著一樣的話。
“哥哥你今天有些奇怪,不是說好了要去鎮上嗎?”
兩個小孩子看著灶門炭治郎,聲音中似乎蘊含了點點近乎蠱惑一樣意味的語調。
“哥哥,你隻是有些太累了……”
太累了……嗎?
眼神恍惚了一瞬間,灶門炭治郎搖了搖頭,也當做自己是有些太累了,暗自反思,自己
確實是有些不太正常。
“好吧,那麼哥哥我就先走咯。”
最後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腦袋,灶門炭治郎對著他們笑了笑,背著竹筐沿著小路走去。
站在他的身後,灶門花子和灶門六太麵無表情的目送著灶門炭治郎的離去。
許久,幾個黑影自他們身後緩緩浮現。
手中的各式的刀具微微泛著寒光,時間溯行軍看著灶門炭治郎離去的方向,也不猶豫,悄無聲息的追了過去。
在另一個地方,我妻善逸則是正在同灶門禰豆子玩的開心。
“……是我的錯覺嗎?”
手中拿著花環,我妻善逸坐在草地上,看著不遠處正坐在小溪旁邊左右看著他給的花環的灶門禰豆子,眼神有些失神。
“我好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但是,又會是什麼事情,能夠比陪著禰豆子醬還要重要呢?
我妻善逸正在思索著,冷不丁就被人拍了下肩膀。
“善逸,你好像一直在走神,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灶門禰豆子看著他,一副擔憂不已的模樣,隻是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握緊。
“不,沒事。”
遲疑了片刻,我妻善逸還是搖了搖頭,露出個笑來看著灶門禰豆子,問道:“禰豆子醬,我再給你編個花環吧。”
灶門禰豆子卻是站在我妻善逸背後,伸出雙臂環繞著他,聲音一時間顯得有些飄渺。
“好啊……隻要善逸一直陪著我……不要離開……”
陪著禰豆子醬……不離開……
眼神變得空洞,我妻善逸下意識的隨著灶門禰豆子的話重複著。
見此,灶門禰豆子滿意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是呢,隻有我和善逸兩個人,多好。”
兩個人,真的很好啊……
臉上露出個有些癡癡的笑,我妻善逸有些不受控製的扭過身去抱著灶門禰豆子,聲音有些恍然。
“禰豆子醬和我,兩個人。”
看著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我妻善逸,灶門禰豆子附身湊在他的耳畔,說道:“我很喜歡善逸的花環,善逸再去林子裡給我采一些花吧?”
說著,灶門禰豆子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突兀出現的,籠罩著白霧的樹林。
“隻要是禰豆子醬喜歡的,我就去給你采來。”
看
著自己的心上人,我妻善逸一把將手裡做了一半的花環扔在了地上,猛地站起身來朝著樹林走去。
在他身後,灶門禰豆子露出了個不符合身份的詭異的微笑。
在樹林深處,白霧繚繞遮掩住的隱蔽的地方,時間溯行軍提著刀悄然找好了埋伏的地點,安靜地等待著我妻善逸的到來。
“不愧是伊之助大王!”
山上的一群仗著動物耳朵尾巴的人滿臉崇拜的看著不遠處一腳踩在趴在地上的獸人的嘴平伊之助,話語裡麵是滿滿的崇拜。
“哈哈哈,那當然!我可是大王!”
驕傲得意的抬起了頭,嘴平伊之助看著腳底下被自己乾趴下的富岡熊勇,得意的不行。
之前不是還綁本大爺綁的很歡快嗎?哼哼,現在還不是敗在本大爺手上。
剛剛嘚瑟完,嘴平伊之助原本準備抬腳離開的動作微微一頓。
之前……這個家夥,綁過他嗎?
“啊呀啊呀,大王,聽說另一邊來了個不得了的家夥,要挑戰大王的地位!”
看不清楚麵容的手下趴在嘴平伊之助麵前,憤憤道:“那個自稱為灶門炭之狼的家夥竟然說大王打不過他!”
打不過他?!
被刺激到了的嘴平伊之助猛地跳起來,也不管那麼多,朝著小弟指著的方向衝了過去。
在他身後,麵容模糊的獸人唇角逐漸上揚。
……
閉著眼睛的魘夢緩慢地從幻境裡抽出自己的意識,看著下麵躺在地上的鬼殺隊成員皺了皺眉。
如果說那三個小的他很成功的潛入了進去把他們送上了死路,那麼那個有著火焰一樣發色的家夥他卻怎麼都無法靠近他的意識海一步。
還有,另外那一個小家夥……
魘夢將視線落在九嬰身上,額頭上不自覺的滲出了點點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