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李氏這些年在門裡也是安分守己的一個人,隻是在自己夭折了子嗣的事上耿耿於懷。
得知是祝楊氏後,便知曉這事兒老祖宗當初偏袒著祝楊氏。
正是如此,本該前往祝堂院求個說道,最終還是沒給祝楊氏留條活路,隻怕這事兒鬨到了老祖宗跟前,哪裡還有甚的公正的說法。
隻怕到了那時,為了祝家門裡的聲譽,這事也得壓下去。
她祝李氏更是討不了好,如今祝楊氏沒了,她想著法子保自個周全,但老祖宗依舊容不下她。
於媽媽到東院長房一會後離了去,祝李氏自個收拾了一番,門外的姑姑們還在候著。
按照門裡的規矩,人是要被從後門掃地出去。
老祖宗是沒給祝李氏留臉麵,連同李家的臉麵也一並掃了出去。
這事又不得聲張到外頭,門裡各院知曉便是了。
此回,祝九被罰,祝王氏也被罰了,祝李氏掃地出門一路前往京城娘家。
於媽媽辦好了事兒回院內稟話去,還未曾進門便聽見了屋內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當下疾步進去,瞧著老祖宗氣虛,趕忙接過伺候的姑姑手裡的藥碗,“都彆愣著了,去取來枇杷膏。”
“老祖宗,您喝了藥壓一壓。”於媽媽替老祖宗順著後背,老祖宗這劇烈的咳嗽也並非染上了咳疾,隻是氣短難喘。
好一會後,老祖宗緩了過來,擋開了於媽媽手裡遞來的藥碗,有氣無力地說道:“人老了,自有命數。”
“前邊二十餘年湯湯水水,臨了了臨了了,又成了個藥罐子。”
“老祖宗,話也不能這麼說,人一輩子無非就是個生老病死,該有的少不了。”於媽媽是老人了,在老祖宗跟前伺候了數十年,能這般說話的也隻有她了。
老祖宗輕歎一聲,“祝九那丫頭想護著祝王氏,此事若是不處置了,心頭難安。”
祝家門裡的主母論娘家家世,唯獨祝王氏是最好的。
祝王氏倒沒有太大的錯處,隻是王氏一族近日來在朝中處處針對淩王,這是要將祝家置於死地。
眼下兩家還是親家,不好撕破臉皮。
索性,便由祝家捅破了這窗戶紙。
祝九那番話並非無理,可祝家想要自保,卻是要先自斷而後究其自身。
“姑娘聰慧,這小小年歲看的也通透。祝王氏在祝家這些年,在老祖宗跟前也討喜了些年。若非礙於娘家,倒不用受這等牽連。”於媽媽知曉老祖宗的心思,隻能順著話接茬。
老祖宗麵帶疲累,稍稍闔眸蓋去了眼底的一絲冷冽,半響後道:“命婦難休,門裡不安寧,著實不易過快。等些日子罷,若有一日我這身子骨不行了,便也等不得了。”
“是,老奴記住了。”
於媽媽心裡憂心,祝家今年多災多難,老祖宗的身子這兩年日漸衰弱。
近兩年在眾人跟前都是勉強還能說上幾句話,每日下來服用的湯藥便不在少數,虛不勝補,再進補都無濟於事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正室策》,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