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候著的春櫻垂著頭,並未有何舉動。
見此,宣太妃麵色更是難看了幾分,方嬤嬤也是暗暗著急了起來,她分明給那賤婢送去了不少金貴,為何此事會變得如此?
那木偶本不是祝九送來的,而是她讓那賤婢偷摸拿了出來。
祝九聽得這話,瞪大了雙眸,鳳眸內凝聚了霧氣,精致的小臉上帶著恐慌,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方嬤嬤,你乃是宣太妃跟前伺候的嬤嬤,你怎能滿口胡言?”
“莫不是您年紀大了,便是有些健忘。那日我帶著身邊的丫鬟春櫻,去了祝堂院。我雖未曾親手將木偶交給你,卻是差了春櫻遞送到了門裡。”說罷,祝九又急忙看向了門口的春櫻,哽咽道:“春櫻,你在我跟前伺候了一年了,我是甚樣的人你自是瞧著的。”
“何況你也是母親頗為看重的丫鬟,你且說說,那日可是我讓你送去了木偶?”
春櫻是祝王氏跟前最為信任的丫鬟,原本在主院雖是個二等丫鬟,卻是其他丫鬟比不得的。
隻是地位沒晉升上去罷了,跟前又有六姑姑在屋內伺候,她伺候外屋就夠了。
在西二房門裡,這二等丫鬟和一等丫鬟拿的分例一樣,並沒有多的少的。
無非就是個名頭罷了。
屋內是大丫鬟進屋伺候,這六姑姑平日裡在屋裡伺候用不著多人進屋,便是春櫻在平日裡管著院子裡伺候的人。
屋內之事,自有六姑姑替夫人操持。
故而,祝王氏心裡頭跟前最為信任的,便是春櫻和六姑姑。
這也是為何,她不曾打發了旁人去各院伺候,反而是打發了春櫻過去,正是知曉這丫頭是個忠心的,不論受了多大的好處也不會反口她這個主子。
聽得祝九這話,祝王氏心裡頭卻是一顫,先前春櫻所言的,是祝九手裡的木偶丟了。
眼下祝九卻又道是讓春櫻送進了祝堂院.....
即便祝王氏氣糊塗了,也是聽出來這其中有些不妥之處。
要說祝九無緣無故的給她家老爺下降頭,如六姑姑所言,她沒有由頭。
就是怨她這個主母,何來的怨?她自問待祝九不說如同親生,可也沒有半點苛刻她啊!
但這事牽扯上宣太妃,便是不一樣了。
事兒是衝著祝九來的,也是衝著西二房來的,眼下一瞧,反倒像是宣太妃要借著她的手處置了祝九。
祝王氏想到這,頓時朝春櫻說道,“你且來說說,可有此事?”
“夫人.....”春櫻抿了抿唇,不等她多開口,方嬤嬤打斷了她的話,“來人呐,將這賤婢給我拉下去杖斃咯!滿口胡言的東西,冒犯了太妃娘娘,按理死罪。”
“方嬤嬤。”祝林氏揚了揚手中的繡帕,餘光瞥了過去,“這是在祝家門裡,連太妃都是祝家門裡的客。方嬤嬤道春櫻是賤婢,不知嬤嬤又是如何呐?”
“就是,祝家門裡的事兒自是由主子們處置,何曾輪得到一個嬤嬤在跟前主張了。不知曉的,還以為我祝家門裡沒人了,才用得一個下人做主。”
此番開口的乃是西長房祝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