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著夜幕,祝九去了主院用飯
落座了好一會,邵夫人才進門來,祝九起身稍稍見禮。
不消一會桑媽媽讓人傳了飯,寢不言食不語,一頓飯下來聽得見的也隻有細嚼慢咽的聲音。
待用過飯了,桑媽媽讓人撤走了飯菜,又讓人奉了茶水來。
“邵梁氏之事落定了,倒是沒想著她進門這些年來,竟會做出這般個勾當。”邵夫人心思瞧著不大好,門裡出醃事兒臉上無光。
雖不是同一個院子的,卻是同門裡。
這話祝九也隻是聽著,著實不太好接話。
邵夫人今兒個叫祝九來,便是想知曉,邵梁氏真正苟且的是何人,那小廝先前瞧上的不過是邵梁氏跟前的丫鬟盈兒。
如今這丫鬟才成了娘子,到跟前指證反倒倒打一耙。
邵夫人對這個盈兒也沒甚的好印象,“我想你是瞧著過這事兒,若不然又怎會這般指點人。邵家門裡的醃事兒都是一巴掌拍不響的,既是料理了人,便都要料理了去。留著那禍根,日後門裡安寧不得。”
“母親所思甚是,隻是這事兒兒媳也不知曉。雖提點了盈兒,如何做便是她自個尋思的。兒媳才進門裡不過數月,又豈會知曉這麼些個事兒。”祝九手中捧著茶盞,並未言明當日所見。
不說便有不說的道理。
倘若跟這等事兒牽扯上,本就不是個好事。
何況真正苟且之人乃是他們三進院同院的少爺,她一個新進門的少夫人,自是不能招惹麻煩。
謹慎些總歸沒錯,先前在老祖宗跟前便吃過教訓。
聽得這話,邵夫人餘光瞥了祝九一言,倒是沒想到她對這事隻字不提,“罷了。”
“過些日子門裡設宴,如今剛過了三月初,半個月後是春宴,咱們院子設宴一事便交由你。”
邵家門裡設宴,都是各自院子的。
長院幾房的設宴,是院內幾房相邀客人,彆院是彆院的來往親厚的。
素日裡這設宴之事都是邵夫人操持,如今長房有了大少夫人,今年便由後輩操持了。
祝九對這等事兒倒從未上過手,聽了這話雖然有些為難,還是點頭應了下來,“兒媳知曉了。”
“你也彆覺著難,凡事都有第一回,回頭我會打發桑媽媽去你跟前好好說道。這門裡的規矩該有的不該有的,她自會提點你。”邵夫人知曉如今祝九年歲小,可年歲小就該學著點。
進門頭一年是不該操持,但她也是心急。
自家大小子若早年間早些娶了媳婦便不必如此了,如今年歲越發年長,所娶的妻子年歲又小了太多。
故而,這教導兒媳的事兒也不得再往後拖了。
兩人在屋內說了一會子的話,瞧著時候不早了,祝九便起身回去了院子。
金姑姑扶著人往院子去,對邵夫人方才的話也有些思忖,“瞧著主母是想讓少夫人上手操持門裡的事兒了。說起來,主母待少夫人也算頗為看重,先前在祝家時,邵夫人也是上心著。”
“我才進門來沒多久,連門裡的事兒人,還有各房的走動都未曾聽個明白。這急著操持門裡的事兒,到時候反而引起旁人的不滿。母親看重我雖是好事,可有時候看重難免也會有麻煩。”祝九嫁人之前便做好了準備。
可凡事都有兩麵,有好的自然也有不好的。
上一世她為妾侍,從未操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