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然兒也是聽明白了,無非就嫌送來的物件少了去。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嘴笨說話笨口笨舌。這些個物件是我家姑娘頭一回打發奴婢來走動的一點心意,還望娘子收下,回頭藥方之事自是另談。”然兒這話說的圓滑,人也是機靈著。
盈兒輕笑一聲,讓秋月收下了物件,“我這祖傳的藥方,不說多了。當年我家老太爺那會兒可比我如今的處境更為艱難,即便吃著糟糠,見著有人花萬兩來買藥方也不曾動搖。”
“既是你們家姑娘是進了邵家大少夫人門裡的閨親,我也不會要多了去。既是不能丟了祖太爺的臉,怎也得瞧著大夫人麵上給個情麵才是。”
然兒有些沒能明白過來,隻是得話頷首應是。
“奴婢謝過娘子,既是來過了,那奴婢先回去了。”然兒說罷行禮離去。
盈兒瞧著人走,繼而道,“這方子我能賣給你,但若是你們想了彆的法子想從我這兒拿去,咱可不給這個臉麵。”
言外之意,這方子她能賣,得送來萬兩才行。
要是告知了大少夫人或者邵家門裡的主母上這兒來了,方子也就沒了。
然兒是個聰慧的人,豈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隻是你細細一想盈娘子先前的話,一開口便是萬兩了。
萬兩確實也沒丟組老爺的臉麵,也就是說更瞧了大少夫人的臉麵沒再往萬兩上漲了。
這要是換作平日裡,自家姑娘胃疾,哪能花銷上萬兩,這不是搶錢嗎?
可如今已是病入膏肓,銀錢哪有命重要。
然兒回了院子去,本想著該打發書信給夫人,想來夫人過兩日便能到禹城了,得知姑娘得了重病,豈能不登門來。
今兒個盈兒也是心思極好,秋月細數了那些個物件,歡喜道,“娘子,這些物件拿去換了銀子,也能換個千八百兩的,雖瞧不上多,倒也能緊著用上了。”
她一個妾侍,在這院子裡邊又沒個打賞的,跟前也就一個丫鬟。
平日裡娘家也沒得走動,她若是緊著用,稍稍添了小灶,也能過個一兩年的。
可在邵家門裡,又有誰願意過著這般拮據的日子?
日後的日子誰都說不準,動用銀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這點算個甚。”盈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水,心裡自然高興,可也有些思慮。
大少夫人一開口,便能讓她空手得上萬兩,此次事兒也得好生替大少夫人辦妥了才是。
隻不過,大少夫人為何要針對了那麼一個癡傻姑娘呢?
既是想不明白,那她也不必多想了去,要是知曉得多了反不是個好事。
秋月聽了這話,不禁放下了手裡的物件,“若是這林家姑娘真能拿了萬兩來買藥方,也算是娘子得了老祖宗庇護了,如今娘子過的舉步維艱,能得了庇護也是好的。”
“此事你可要管住嘴,彆回頭讓人知曉了,反倒讓我這藥方也沒了去。”盈兒雖將這丫鬟喚回來伺候,心裡也是隔閡的很。
丫鬟們平日裡勢利也是常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