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日嬌子裡的人救了她一命,救命之恩難報。
哪怕到了臨了了,本也是她為報恩而張嘴,原是替她打算好的。即便替人開口說話,也能逃過一劫,隻要邵夫人處置了大少夫人,這事兒便是神不知鬼不覺。
容兒疼到渾身抽搐,叫喊的累了,人也開始綿綿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金姑姑到底是跟容兒相處了三年,瞧著人如此,眼眶也是紅了一圈,她望著容兒開口,還能撿回一條命。
其他的婆子們不也是跟容兒熟絡的很,可眼下動手也是沒有絲毫懈怠。
她們是跟著主子的,要是主子出了禍事,她們這些個伺候的哪裡有好的?
何況主子進門這些年待她們極好,也不曾受過甚的委屈,這般好過的日子,著實也不明白容兒何故要這般反咬自家的主子。
婆子們下手狠,也希望容兒趕緊開口。
奈何容兒被打得皮開肉綻,人翻了白眼都沒有開口多說一句。
祝九心裡也有些希冀,可是瞧著如此的時候,雙手不覺死死的捏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心裡翻滾著怒火和翻起的恨意。
心裡自然也有酸楚,她自認為這些年待容兒好著,跟前南林和金姑姑有的,她也有。
平日裡她們沒的,也有她的一份。
即便如此,卻是輕輕鬆鬆的幾句話,便能將她推到火坑裡邊。祝九此刻的心思複雜,心裡有的不光是惱恨,還有從腳底心竄起的涼意。
若是平日裡,被這丫鬟說了也就說了。
卻是選擇在她如此境地的時候這般做,要的何止是她的命.....
這會兒祝九微微闔眸,乾澀的唇瓣緊抿。
容兒被打得失去了生氣,金姑姑探了氣息,驚的收回了手,雙眼通紅看向了自家主子,哽聲道,“主子,人去了。”
“極好,將她拖出去放著。”祝九聽了這話,睜開了雙眸,神色恢複了平靜,稍稍抬手端過桌案上涼透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桑媽媽是眼睜睜的瞧著容兒被打沒了,而是這主院屋內。
光是瞧著如此,她心裡的恐慌更是不小。
祝九見著桑媽媽站在跟前,神色反複,隨即放下了茶盞,“說起草芥人命,母親早些年時也處置了不少人。時日久遠的我便是不知曉了,但要說近幾年的,卲安氏便是其中一位。”
“雖說人是自個服毒自縊了,可此事做的順水推舟本就是母親的慣是喜歡的伎倆。”
“想必.....“
“桑媽媽當年也都是瞧這等陣仗瞧習慣了罷?”祝九說著這話,抬眼看向了桑媽媽。
桑媽媽老臉鐵青,額角掛著密汗,半響後跪了下來,“大少夫人,邵夫人畢竟是大少爺的母親,您與大少爺夫妻一場。即便您不念著大少爺的麵兒上,就瞧著他曾待您極寵的份上,求您放過我家夫人。”
桑媽媽的一番話,戳在了祝九心間上。
祝九眼眶通紅,不覺眼淚順著眼眶滑落。
她來之前便思忖著如何阻止此事,卻不曾想過要了桑媽媽和邵夫人的命。
即便知道邵夫人身子極為不適,也隻想著進來瞧瞧是如何,除了容兒之外並未做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