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祝九回去了院子,容兒的屍身也讓幾個婆子裹著連夜丟去了亂葬崗。
不論容兒為何人辦事,有著甚的緣故,又有多大的苦衷。
隻是她不開口,便是枉然。
昨日個長房門裡的事兒,今兒個一早沒有走漏出去半點風聲。
但是容兒人沒了,旁人問起來時,祝九這院子裡邊也隻是說人離了祝家去了。
這事兒平日裡倒不會有人專門打聽,但一個人不見了,總歸還是會問起的。
門裡的丫鬟婆子們聽著旁人問,便說是跟了個門裡的小廝,夜間求了大少夫人便離了去。
旁人都是知曉大少夫人心善的很,跟前的大丫鬟按理都不會放著出門了,都要留在門裡伺候的。
“容兒被打發出去了?”
邵俞氏聽著美玉急忙而來稟話此事,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美玉點了點頭,“是說被打發出去了,今兒個奴婢去時,便聽見有人問起了容兒,伺候在大少夫人跟前的妙林,便說是昨兒個夜裡,容兒悄聲收拾了物件要離去,被金姑姑給撞見了,還以為是偷拿了庫房的物件出去典當去。”
“這金姑姑逮著人,盤問之下才知曉,原是容兒跟一個小廝好上了,那小廝前些日子離了邵家去,容兒心急生怕大少夫人不答應,便收拾了物件悄悄兒的離去。”
聽美玉這般說道,邵俞氏美眸內閃過一絲笑意,緩緩的放下了手中捧著的茶盞,“哪有人這般悄聲離去的,容兒要辦的事兒還不曾辦完,她這條命在邵家度過多年。胞姐一而再的提及此人對她忠心耿耿,有朝一日能用,必是誓死也不肯供出自己的主子。既然是這麼個人,怎會在如此節骨眼上隨了一無名小廝私奔!”
“那少夫人的意思是,這容兒莫不是被處置了?”美玉想著,這麼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若非是真的私奔去了,那就是人沒了。
邵俞氏擰了擰眉,“要是人這麼無聲無息的被處置了,也不知那張嘴嚴實不嚴實,我畢竟不是胞姐,也不曾與這容兒打過交道。你在門裡多年,可知曉?”
美玉聽得此話,連忙回話道,“奴婢隻知曉當年是容兒攔了先少夫人的進門喜轎,先少夫人心善,瞧著那時候的容兒年歲尚小又是疾病在身,便讓奴婢私下關照請了個大夫。後邊,容兒身子骨好了起來,便是進了邵家門裡,自個賣了身。”
美玉清楚的記得,那時容兒也不過幼學之年的年歲。
後來自個給自個賣身進了邵家來,邵夫人那會兒挑選丫鬟,見著容兒乖巧又添進了長房門裡。
“要說起來,容兒在先少夫人跟前確實念著恩情,平日裡私下也會將得著好的物件悄摸的往這院子送來。”美玉不禁暗歎,要是容兒真就這麼沒了,倒讓人覺得可惜。
邵俞氏心裡終究是信不過容兒那丫鬟,隻是眼下人離去的蹊蹺,想來也是容兒事兒辦砸了。
也不知是否跟人開過口,總歸眼下還是得謹慎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