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這些,大莫是大老爺的同僚老爺;大老爺為將,同僚多數身形高挑,雙眸之神也並非常見。
邵莫聽了眼前小人兒話,不由挑了挑劍眉,粗壯的臂彎一動不動,依舊將人圈在自己胸前。
他墨眸中透著一絲不滿,沉聲道:“我不過二十有五,還尚未成親。”
“嗯?”祝九聽了這話不明所以,稍稍抬眸便對上了那雙炯炯有神的墨眸。
邵莫瞧小人兒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心中反倒沒了不滿,“既是尚未成親,又怎能被稱為老爺?莫非,我瞧上去已到了不惑之年。”
這一解釋,祝九不禁咋舌,蒼白的小臉迅速漲紅了起來,急道:“小女並非是您所說的意思,隻是今日祝府冬陽宴,來客眾多,小女一時情急看差了。”
她可不想頭一次的冬陽宴便得罪了大房的邀客。
見到眼前這小人兒心急了,還沒他半個巴掌的小臉都揪到了一塊,柳葉般的秀眉皺成了川字。
“罷了,你叫何名?又是祝府哪房的姑娘?”邵莫見著她脖頸上的掛墜,自是認出來這小人兒是祝家人。
而祝九眼下隻感覺這人一說話,呼出的霧氣都朝著她麵首而來。
頭一次見人在冬日說話會有這般大的霧氣,迷的她都瞧不清眼跟前了。
這會她後知後覺才發現二人靠近甚是不妥,祝九索性半蹲了下來,從他臂彎中鑽了出去,這才回話道:“小女祝九,是南院三房門裡的姑娘。倘若來客老爺無事,那小女便離去了。”
說話間,祝九麵色緋紅,自是覺得尷尬。
話落,她匆匆小跑往宴堂那邊去,這會子趙媽媽已經尋了她好一會。
邵莫瞧著那小人兒跑的沒了人影,這才堪堪將懸著的手臂放了下來。
倒是記住了她的名諱,祝九。
旁人道梅花無儘好,她卻有另一論,所言的,甚得他心思。
“姑娘這是去哪了,老奴可尋了這門裡門外的,主母已經入堂,門裡的姑娘們都緊著過去了。”趙媽媽心急不已,拉著祝九急忙過去。
若是去晚了,最末進的座,主母瞧見了回頭少不得罰。
祝九微微頷首也沒多說,隨著進入了宴堂西廂,西廂乃是女眷們入席的,東廂便是男客。
此時入座,祝九身旁坐的是三房門裡的庶出姑娘們,主母的嫡出姑娘都緊著主母下手入座,依次排列下來便是按照年齡長幼的庶出姑娘們。
門裡大房二房三房的嫡出庶出姑娘,都是挨著自家主母落座。
對麵的坐的便是來客家眷們,席間款款而談,論的都是些客套好話,時不時又會提到一些落手的稀罕物,又是哪家的姑娘出嫁說了誰家。
說歸說,在座的來客夫人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不時投眼在落座的庶女們這邊。
南院各房庶女眾多,祝家家大業大,人丁興旺。
大房老爺是嫡出,光是房裡姨娘就有九個,庶出姑娘有二十一個。
二房從簡,二夫人與二老爺自幼便是認親相識,也是青梅竹馬。
直至二房夫人生了兩個嫡女後壞了身子,二老爺這才納了三房姨娘,二房庶出姑娘有七個。
三房老爺行商,平日在外也帶了不少回來瞧上的女子回來,加上外室後帶來的,算上祝九祝八姐妹二人,三房庶出姑娘便有十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