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有眼力見,瞧著人怒氣消散了些,連忙端了茶水過來:“奴婢覺著,祝九姑娘這會差人送來作詞,必是為了討好姑娘。不說這,今兒個她身邊的丫鬟春杏,還私下塞了細軟給奴婢,讓奴婢在姑娘幫襯著說說好話。”
“哼,說好話?不過是她在祝晴哪兒討不了好了,這才扭頭來討好我。”祝姝說著這話,又是惱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合著她這是將我看輕的很!”
“姑娘,這祝九討好姑娘,無非也是氣那祝媛姑娘罷了。祝媛姑娘也是,姑娘待她那般好,她竟眼巴巴往瀟湘苑跑。”湘雲想了想,湊到自家姑娘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
祝姝聽後悶哼一聲,看了看地上那團紙張:“如此也好,我就給她個巴結的機會,就當是日後眼跟前多了個使喚的人。”
“姑娘說的是。”湘雲麵帶笑意,忙將地上的紙團拿了起來,隨後替姑娘研墨去。
過晌午小憩,學子紛紛去了學堂。
劉夫子要過目作詞,祝晴因心思放在金蟬子上邊,早將這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廂來了學堂,瞧著姑娘們紛紛拿出了作詞,她才想起此事。
祝姝看她麵色著急,又往祝九那邊瞧了一眼。這祝九先前可是回回顧著祝晴的,想必是因祝媛送物什去,讓她心裡作氣也沒提醒這事。
祝九察覺到祝姝的視線,抬眼看了過去,微笑頷首。
不過這事還真是祝姝想多了,祝九哪有那等料事如神,祝晴忘不忘這事都無關緊要。
隻是祝姝自己瞧了心裡舒坦罷了。
此番祝九的作詞相較祝姝的作詞遜色不少,劉夫子如今是祝九的外親爹爹,她也得喊劉夫人一聲親娘。
論起學識,好學,天賦,劉夫子有不少學生,他也見過不少。
但在姑娘之中,也獨獨是見祝九格外出挑。
因此,今兒個作詞,他最是想瞧瞧祝九的作詞。瞧了後,雖並未太好,倒於祝九而言已是異於常人了。
而這次祝姝的作詞又是讓人眼前一亮,著實作的好詞。
劉夫子看了這二人的作詞,仔仔細細看完後,挑了挑眉。祝九和祝姝的作詞中,都用到了極為生僻的同一個字。
莫非是巧合?
以往也看過祝姝的作詞,作詞確實是作詞可並不出挑,幾回瞧著都是差不多的心思,也沒見著有何意境。
學堂挨著夜幕下學,祝九正要回去,劉夫子身邊的小廝喚她去書房,說是夫子尋她說話。
祝九隻好先去書房一趟。
“夫子喚九兒不知所為何事?”進了書房,祝九小臉上帶著笑意,料想是為作詞一事。
她給祝姝的詞與自己那篇詞上,的確耍了點小聰明。
不過劉夫子卻並未提這事,而是取來了一封書信交給她:“這是邵將軍捎來的書信。”
“邵將軍?”祝九瞧著那書信上寫著祝九親啟,不覺瞥了瞥眉,“可是邵家邵大少爺?”
“那是自然,邵莫曾也是老夫的得意門生。”劉夫子這話一說,自是解了祝九心頭疑惑,便收下了書信,“九兒謝過夫子。”
“不必言謝,你瞧了後若要回了書信,便寫好了送過來,遲不過兩日。”
祝九頷首應是,將書信塞進了袖口內,隨即回了去。邵將軍給她捎來書信,倒讓人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