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這些日子當真是學乖巧了,祝張氏用了飯擦拭著嘴角,適才開口道:“大房主母要定了邵家的親事,這事我倒是想替你開口回絕邵家,你自個如何作想?”
“九兒一切都聽主母的,也不敢作想。”祝九說著,從丫鬟手裡端過茶來雙手奉上。
祝張氏瞥了她一眼,並未接過來:“你現下是不敢作想了,先前我瞧你是敢想的很。你也是隨了你那低賤的姨娘一般,天生生的一副狐狸媚子的模樣。”
聽祝張氏說起姨娘,祝九麵帶一絲悲戚,微微垂下眼簾,回道:“姨娘先前早逝,也沒能教導好九兒,九兒畢竟是姨娘生養的,模樣也不是自個能選。”
“知曉主母不喜,九兒又哪敢奢望邵家的親事,隻求日後能安然的嫁出去。”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自是不能跟姨娘一樣,成為妾侍。
她所求的不光是日後能安然嫁出去,還得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見祝九這般乖張服軟,祝張氏冷哼一聲,接過她手裡的茶:“既你無心求邵家的親事,那此事我就替你去與大夫人說道一聲,總歸你是我房裡的姑娘。若被人欺了去,那也是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九兒謝過主母。”祝九垂頭應著。
祝張氏擺了擺手,“下去罷!”
“是。”祝九說著,往後退兩步,這才轉身出了去。
從內堂剛出來,祝九便聽見拐角處兩個丫鬟說話聲。
“好了你彆哭了,南媽媽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曉,平日裡本就是個苛刻的人。你呀,下回可要當心些,若不然就不是嘴巴子這般簡單了。你可知曉,先前的美玉姐姐,那可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說話的丫鬟安撫著另一個正在哽咽著的丫鬟,嘴裡說起了美玉。
美玉幾年前時,正是祝張氏身邊的大丫鬟,人如其名,出落的一副好容貌。
隻是後來不知所謂何事,竟被送去事房打死了。
祝九正聽著,餘光瞧見不遠處南媽媽正從內堂出來,當下抬步走到了拐角處,怒聲嗬斥道:“你們兩個這般沒輕沒重,南媽媽再如何教訓你們,那也是在教你們如何在祝家立足。若非有南媽媽擔待著,可有你們的今日?”
“當真是白眼狼的東西,日後再讓我聽見你們這等話,仔細我拔了你們的皮!”
兩個丫鬟被祝九嚇得不輕,當下二人心驚垂頭討饒。
南媽媽瞧著這邊情形快步過了來,“祝九姑娘,這是怎的了?”
“沒事兒,不過是兩個丫頭嘴碎我訓誡了幾句。主母該是歇息了,我這就回去了。”祝九微微一笑,抬步要離去,末了又扭頭朝南媽媽說道:“媽媽若是得空,便來南湘園坐坐罷。”
“曖,姑娘早些回去用飯罷,這倆丫頭惹怒姑娘,老奴定是好生管教。”南媽媽說著瞥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丫鬟。
待祝九一走,開口道:“瞧著你們是閒情的很,日後便在院子裡灑掃罷,也不用進屋伺候了。”
“是,南媽媽。”丫鬟也不敢開口討饒,免得說多錯多。
祝九回了南湘園,跟金姑姑問起了美玉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