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媽媽便進了門去稟話,不出一會,便出來請人進去。
祝九進了屋,瞧著明姨娘人消瘦許多,雖說如今已年過三十多,卻是容貌保養得宜。
“九兒見過明姨娘,明姨娘安好。”
瞧見祝九,明姨娘正要開口,嗓子發癢頓時輕咳了起來。
跟前的媽媽趕緊替自家姨娘順了順氣,又端來了茶水讓人緩一緩。
好一會後,明姨娘緩了這話,麵色咳的通紅,有氣無力道:“你坐罷!”祝九點了點頭,待坐下來後,隻聽明姨娘繼而開口:“既然你能來找我,必是有話要說了。”
“九兒隻是方才要去二房,路過外邊拾到了姨娘的金釵這才送進來。”祝九說著正了正身形,“又是聽著門裡的丫鬟們竊竊私語著,就想到了上回浣衣房鬨鬼之事。”
明姨娘雖是病了,可沒病糊塗。
夜裡入睡頭上從沒有頭飾,即便昨兒個出了院子的,也不可能掉了金釵在門外。
何況巡夜的丫鬟婆子又不是沒有,這會兒祝林氏該是一大早去祝堂院晨省。
再說了,那金釵她早先都丟了半個月了。
“你有話說就是了,若是想求點甚,大可開口。”她也沒心思跟一個小丫頭周旋,這陣子病氣入體,連說話都吃力的很。
祝九神色有些猶豫,張了張嘴想說又不大能說的模樣,躊躇了好一會後才說道:“那日浣衣房鬨鬼,原是南媽媽想為自家閨女南燕謀個前程。”
“南燕當夜入了兄長的房裡,這事兒便生了鬨鬼之事。主母得知後大發雷霆,打發了人去事房詢問南媽媽如何想不開。”
“後邊.....我倒是聽著說了一些話,事關那婆子為何見鬼的事兒。”
明姨娘聽著這些,擰了擰眉。
實在不知她這症狀如何跟那婆子相似,莫不是那冤魂找上她了?屆時祝九繼續說著,提到了婆子被人下藥,可那藥是如何來的?
“這味藥本是醫堂不到萬不得已不用的,那日主母詢問了坐堂大夫,我旁聽了些。”祝九說完這話,站起身道:“明姨娘近日裡用藥多,興許也是醫堂的大夫弄巧成拙了。必是將給這北院三夫人的治偏頭疼的藥,混錯了明姨娘的藥方裡。”
“明姨娘多保重身子,九兒這會還得去二房尋晴姐姐,若是去晚了,她又該埋怨九兒了。”
祝九說著就要離去,到了門口頓了頓,似是想起甚,又扭頭朝明姨娘提醒道:“對了,聽說這藥單獨用藥,時日一長分量一過,會讓人雙目失明。”
“失明?”
明姨娘聽的心裡一驚,她這一陣子不光是身子不適,雙眼也比不得往回清明了。先前覺得興許是病體的緣故,可聽了祝九的話後,心裡驚慌了起來。
這會兒祝九已經抬步離了去,春杏見著姑娘出來了,連忙上前扶了一把,主仆緊著去了二房。人前腳剛走,後腳明姨娘打發了人去醫堂請了彆的坐堂大夫過來瞧瞧她如何。
之前請的一直都是這三房的坐堂大夫。
每一個院子門裡,都有指定的大夫坐堂,本就是祝家人多,各個大夫也隻顧著一房,免得平日裡開方子也給弄亂了。
但今兒個明姨娘要讓人去請了彆的大夫過來,到底是想知曉自個這身子是被人下了暗手,還是真被所謂的冤魂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