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微微一笑,“既然夫人知曉,那老奴就不繞彎子了。老祖宗格外疼惜這頭一個玄孫,今日得知事兒後大動肝火。原是此事也交代過長房夫人好生照應,老祖宗氣著您沒能照應好。”
“故而交代老奴來帶兩句話,明日起,夫人便去五仙山小住一些時日,替沒能落地的玄孫和老祖宗祈福。另者,今年的冬陽宴便交由二房夫人操持著,想來二房夫人平日裡也善管一院事由,年前中饋也一並操持著。”
都說打蛇要打七寸,祝惠氏最念著的就是掌了中饋一事。
她本就是長房主母,南院的中饋是她操持著。
如今老祖宗罰她去五仙山小住一些日子,怕是要等到年關時才得回來,如此不說,還得讓二房的祝楊氏掌了中饋。
這聽的祝惠氏當下動了怒火:“於媽媽,你莫不是傳話傳錯了?”
“夫人息怒,老祖宗是這麼個意思,如今她老人家在氣頭上。另,還交代夫人去五仙山祈福定是要誠心,這樣才能去去心裡的戾氣。”說著這話,於媽媽屈身一禮:“既是話到了,老奴還有彆的事兒去忙,這就先回去了。”
不等祝惠氏說話,於媽媽直徑離了去。
剛出院子門,就聽見院內傳來了茶杯落地的聲,伴隨著耿媽媽寬慰的話。
聽著這些,於媽媽斂了斂心神,抬步去了事房。
“夫人您消消氣,可不能因此事氣壞了自個的身子。”耿媽媽連忙替自家夫人順了順氣,祝惠氏這會哪能消氣,麵色鐵青道:“這老婆子就是愛偏袒了二房那個不入眼的!還說甚頭一個玄孫,她要真是疼到了心坎,怎不見將人接到祝堂院去養胎。”
“臨了了,就是尋著機會讓二房那邊掌事。平日裡她會個甚?成日就是在老婆子跟前賣乖賣巧罷了,捏著嗓子說話也不嫌噎了喉嚨。”
祝惠氏說著,扭頭看向了門外:“呸!裝模做樣的賤蹄子。”
耿媽媽瞧著自家夫人氣的口無遮攔,隻好去交代丫鬟將院門給關上,免得讓旁人聽去生了是非。
祝惠氏氣罵了好一會才見著停歇,嗓子都發乾了。
屆時耿媽媽連忙端了茶水來給自家夫人潤潤嗓子,“夫人,這事兒本是敲點一個庶出姑娘。前些日子倒是聽說,二房夫人是去了南湘園一趟。想是這祝九姑娘尋求了二房,若不然又怎會有今日這一遭。”
“二房平日裡甚少招惹咱們長房,要是無人搬弄是非,也不至於如此。”
如今老祖宗將中饋交給二房,自家夫人還是不要與二房有何嫌隙才好,即便心裡知曉是非,也該謹慎些。
耿媽媽即便要勸要說,也隻能往祝九這庶出姑娘身上攛著。
祝惠氏是不愛聽這起子話,當下瞥了耿媽媽一眼,“你如今是越發老糊塗,這不比往年。現下老祖宗年紀越發大,你當真以為一個庶出丫頭還能在祝楊氏跟前搬弄不成?”
“若非祝楊氏自個有心能摻和到這事兒來?何況眼下祝九避而不及,她一個庶出丫頭就是有了翻天的能耐,在老祖宗跟前還沒那般臉麵。”祝惠氏氣得指了指耿媽媽的腦袋,要不是人在跟前伺候二三十年了,她當即耳刮子下了去。
大房添堵,一日下來沒個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