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洪氏想要的是提點,雲夫人與她有隔閡,雖麵上不說,終究惦記著她是長房祝惠氏的外甥女。
如此一來,在祝家也就沒人能提點她了。
如今祝昆成了嫡出,嫡出少爺庶出自是不同。
倘若她來日真拎不清著了人的道,怕是祝家也是待不得多久。
這也是為何祝洪氏眼下非得急著巴上祝九的緣故,先前著急是想著祝惠氏的交代,今日才算為個子打算。
既是要的得提點,祝九全了她的意。
待春杏端來了蜜糕與花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喝著。
“這蜜糕果真是手藝好,我還是頭一回吃呢!”祝洪氏門戶不高,這蜜糕又是宮裡在臘八前賞給命名婦們的,她自是沒吃上過。
祝九端了花茶抿了一口,壓了壓心裡的那股甜膩:“母親如今是抬了平妻,可主院裡終不是一位,等人解了禁足,主院定是熱鬨些了。”
“妹妹說的是那祝張氏,此事我也聽丫鬟們說過。聽說待門裡的姨娘庶出們格外苛刻,怕是人一回了主院安寧不了。”祝洪氏順著話,心裡暗忖祝九與她說這些是有彆的用意。
想了想,繼而又說道:“我瞧著咱們母親寬宏大度,可比那祝張氏得人心多了。門裡的姨娘們這些日子常往主院走動,與母親也是親厚。”
聽著祝洪氏這話,祝九擱下了茶盞,“是啊,眼下安逸。隻是人不出來時的安逸,一出來怕是鬨翻了天。”
“既是如此,那便讓人出不來才是。”祝洪氏瞧著麵善罷了,如今為求立足,哪能不伶俐。
話剛說出口,祝洪氏頓時收了神色,撚了塊糕點吃著。
吃了糕點喝了茶,祝九午時過後有了倦意。
祝洪氏瞧著,適才起身回了去。
見著人走了,春杏讓南裡將碟盤撤了下去,轉而瞧了瞧桌上的物什,那都是祝堂院出來的,也讓南林一並收去了庫房。
“姑娘若是做了這打算,那先前張大夫與北三院那邊豈不是白折騰了?何況,這祝洪氏先前就受製於長房主母,是個膽小怕事的很。”
春杏說著取來了姑娘要看的書籍,又將炭盆挪到了姑娘跟前不遠處。
祝九接過書籍坐躺了下來,漫不經心道:“長房主母不折騰她她就該燒高香了,如今母親也不喜她,先前肚裡有頭一胎時自個沒想明白,如今想明白卻晚了。”
“如此,她若再不為自個做打算,等來日母親容不下她,她何來的立足之地。”
以往雲夫人是個姨娘,所處少爺娶個家世清白的姑娘也說得過去。
人在什麼位置就會有什麼樣的打算,最終隻會往前看斷不會扭頭向後。
“可是奴婢還是不放心,讓祝洪氏這般,倒不如讓奴婢去辦事呢!”春杏信不過祝洪氏,就怕這人回頭壞了姑娘的事兒。
聽春杏這話,祝九抬眼擰眉瞥了她一眼:“想讓祝張氏出不了院子,這話是出自祝洪氏自個的嘴裡。此事沒有人指使她,可明白了?”
祝洪氏不是替她做事,而是替她自己謀個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