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芸是想去瞧熱鬨,可又沒個說話的人。
她平日裡與不少姑娘走動,可今兒個打眼一瞧,往日裡走動的那些個姑娘們並未來幾個。
即便來的,都與自家門裡的姑娘熟絡,有說有笑的去了外頭賞景。
“姐姐去便是,九兒身子向來畏寒不宜走動,有勞姐姐惦記。瞧著她們都去了,姐姐也一並去了罷。”祝九眉眼盈盈的看了祝芸一眼,轉而捧著茶盞在手中暖著。
見祝九確實不大想出去走動,祝芸又是個愛臉麵的,自是不會求著祝九一同前去,隨後便抬步往堂外去了。
今日來唐家賞景是其表,其裡是眾多夫人為來年選秀名冊一事。
既是如此,這唐家的景致也就失了原有的美色。
再者,祝九平日裡便不愛賞花賞雪,要有這等閒空不如看書籍來的安逸。
這會便在坐在偏堂內暖著身子,吃幾塊點心,挨個嘗了個遍。
堂外的景園子有好幾處,從梅園到冰雕的安置的園子,還有那雪地裡賞畫作畫的,唐家還專門請了不少有名的畫師,雪景裡最美不過姑娘們往那一立。
鶯鶯燕燕,一顰一笑各有千秋。
祝芸出偏堂去了冰雕的園子,不少姑娘都先去這兒,這可是出了名的奇景。
唐家冰雕,手藝精湛。
雕出來的冰雕,又會放置那上等的夜明珠,翡翠碧玉,也有那琉璃燈。如此一安置,不再是冷冰冰的冰塊,而是散發著各色令人驚豔的光芒。
哪怕是見多了奇珍異寶的人,瞧著這等情形也是不由得訝然。
祝芸小跑跟了過來,生怕落了人腳程瞧不見了。
正是來的急,也未瞧見腳下那道冰柱門檻。
身邊跟著的丫鬟飛鳶本該是扶著自家姑娘來的,奈何姑娘走得快,轉眼就落後許些。
當下祝芸一過來,絆了腳,下意識的往前麵的人撲了過去。
前頭的姑娘正與人說著甚,一扭頭便抽了身。
祝芸這一摔沒摔在人身上,反倒碰上了那精致的琉璃盞。
琉璃盞是用冰雕所打造,裡邊放了琉璃燈,瞧著既精致又讓人移不開眼。
隻是突然被這般一撞,琉璃盞也被撞倒,頃刻間倒在地上應聲而碎,方才的精致也是眨眼間化為了粉碎的冰塊。
“姑娘!”
飛鳶瞧見這一幕不覺瞪大了雙眸,連忙提起裙擺跑了過來。
這一下也驚住了在場的姑娘們。
“是怎的了?無端端的怎摔了?”
“可惜了這琉璃盞,才不過瞧上了一眼便沒了。”
“那是哪家的姑娘,怎如此毛毛躁躁。”
姑娘們紛紛瞧了過來,神色各不一。尤其是瞧著祝芸狼狽不堪,原本梳好的墜馬鬢也散落了去,頭上的金簪也摔在了地上,不少姑娘掩麵嗤笑。
姑娘們未出嫁前,多半都不用金簪,即便鍍金的也不成,瞧著俗氣的很。
祝芸摔的雙手紅腫,人也紅了眼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祝思是北院長房嫡出姑娘,奈何人先去了梅花園,在這的祝家姑娘倒是有南三房的祝湘與祝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