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回到院子已是午時了,午飯留了閣院用,主院夫人與老爺是去祝堂院用的飯,過了晌午還有不少人上門拜年的。
好在晌午過,祝九也不用出去走動了,備懶的歇著。
正歇著沒一會,南林急急忙忙的從外頭進來,拿來了書信:“姑娘,這是劉夫子捎帶來的。”
劉夫子是劉家老爺,他是祝家當差的,又與祝家有了親緣,自然是頭一日就要來拜年,與各房門裡老爺也有些走動。
祝九倒不用今日去給劉家人拜年,待過了初五六才上劉家去。
聽南林的話,祝九接過書信,上邊的字跡一看便知曉是誰的。
隨後拆了書信瞧了瞧,書信中提到了上回她托人送去的蜜果,道是滋味極好。
“嗯....”祝九瞥了瞥眉,翻來覆去確定書信上隻說了這一個事兒。要說,他們二人都要定親了,怎也不見他提起定親之事。
蜜果滋味好,也沒說還要不要送去些。
祝九最不愛看的就是邵莫捎的書信了,每回瞧著這些個書信,都要思忖許久才能回信去。
若總是隻字片語也不妥,上回也是用了蜜果應對一二。
這會人家說是好吃,並未說再捎去一些,那她可是要問一問?
春杏見著自家姑娘盯著書信惆悵,時而愁眉不展,不由得忍俊不禁,就連南林都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莫不是這邵將軍的書信又難住咱們姑娘?”
“南林彆胡說,咱們姑娘天資聰慧哪有事兒難得住姑娘的。”春杏抿嘴笑著,雖說姑娘每每犯難,可她們瞧著高興。
這邵將軍能牽掛自家姑娘自是好事兒。
過些日子就要定親了,過個兩年便要嫁去邵家,能有書信來往自是好。
南林點了點頭,“春杏姐姐說的是,是我這嘴欠兒了。”
聽見她們二人在跟前說著話,祝九索性放下了筆墨:“錦州南淮鋪子的蓮子糕最是好,不如你們二人跑一趟買了去?”
“姑娘....”春杏與南林二人也不開腔了。
瞧她們這模樣,祝九揉了揉額角,“罷了,這書信暫且不回就是。”
“姑娘不回也可,過些日子邵家上門定親,興許那邵將軍也會登門。不過奴婢也未曾聽說今年過年邵將軍可有回府,不若奴婢去跟劉夫子打聽打聽這事兒。”南林開口提議著,春杏倒是覺得有理。
定親之事,曆來都是家中父母與其同胞兄弟上門。
自然這定親人上門自是最好,更是看重這門親事些。
可邵將軍人又是個將軍,聽聞幾年裡一年到頭不回家中也是常有的事兒。
祝九聽了這話,不覺擰了擰眉:“登門又如何,不登門又如何?莫不是近些日子過的安逸了,便忘了門裡的規矩。”
即便是定親之人,在未成親先不可又僭越,私下自是少見為好。
何況她與邵莫年歲相差甚大,她也才過了十三的歲虛十四罷了。再者胞姐之事,姨娘的出身,斷斷是不能讓人落了半點口舌。
見著自家姑娘突然動了怒意,春杏與南林二人即刻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