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正盤算著,聽得這話,方才還凝著的麵色,驚的紅了眼眶,沒好氣的往南林腦袋瓜上輕叩了一崩子,“你這丫頭,說話怎還帶喘氣兒的!”
“金姑姑,奴婢本來就是氣喘籲籲的....”南林嬉笑著。
金姑姑也不與她貧嘴,當即快步進了屋去。
而此刻祝九在屋內等著,也沒見著有多心急,索性拿了先前未看完的書籍接著看,等閒人還沒過來,乾坐著也是等,看書也是等。
此番金姑姑一進門,激動道:“姑娘,大喜。”
“人過來了?”祝九說著,手中的書籍啪嗒一聲合上,當下正了坐身。
“邵家夫人倒還未曾過來,隻是這進門的儀仗,怕是姑娘也未曾想過,足足兩百一十六抬,進門落定都用了半個時辰。”金姑姑在祝堂院當差多年,見多了嫡出姑娘定親的儀仗。
這儀仗還是自家姑娘頭一份的氣派。
她伺候在自家姑娘身邊,今兒個有這等厚待,她焉能不高興,當下說著不覺拿捏著手帕擦拭眼角。
進了屋裡的春杏與南林,也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都是替自家姑娘高興。
見到屋內伺候的高興,祝九反倒是覺得怪哉了,按她預想的能有個八十八抬已是極好。
可為何是如此之多?
轉而一想,這怕是邵家有意抬了她的臉麵。
她是祝家姑娘,出身不好,即便是個嫡出了也不是甚的正經嫡出。
抬了她的臉麵,也是抬了邵家自個的臉麵罷了。
見金姑姑她們高興壞了,祝九反倒神色淡然:“這確實是大喜。”
“姑娘...”這頭金姑姑幾人都喜極而泣了,隻是自家姑娘沒見著半點高興勁兒。
其實這事兒祝九沒甚的高興不高興,自個出身擺在這。邵家是抬了她的臉麵,可真正抬的是祝家與邵家的臉麵,明白這些高興勁兒自然就少了許多。
金姑姑以為自家姑娘定是高興不已,倒是眼下是她們高興壞了,還沒高興一陣就被自家姑娘潑了冷水。
那冷不丁的一下子,真真兒的涼透了。
這番儀仗羨煞旁人,可按姑娘所說的剝皮抽裡算一算,著實所剩無幾。
一時半會的,屋內氣氛也不似方才那般熱鬨了。
金姑姑緩過神來,朝春杏與南林交代去門口候著去。
邵夫人與祝王氏說著話,轉眼坐了沒一會的邵莫便起了身離了祝堂院。
剛從裡邊出來,也不知如何去找祝九,聽說她不住原來的院子了。
本想著將讓桑媽媽帶路,這桑媽媽也是一年未來,又怎知曉如何過去。
想著,路上碰見個丫鬟,當下喝了一聲:“站住。”
丫鬟被人一喝,驚的身子一抖,扭頭一瞧是邵將軍,嚇的身子發抖連忙見禮:“奴婢見過邵將軍,不知邵將軍喚奴婢可有何交代?”
平白無故的被喚住,丫鬟若非在這祝家待些好幾年,還真禁不住這麼一個人高馬大的人一喝。
不過人雖行禮,也是有些受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