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2 / 2)

公府長媳 希昀 12245 字 8個月前

“就是,”雲蕊之在一旁附和道,“我們就等著看燕翎被你降服,你指東他不敢往西。”

寧晏咧嘴一笑,這回倒是沒拒絕,大方應道,“我知道了.....”

雲蕊之有孩子鬨騰,不敢逗留太久,不一會便離開了,片刻,女官來稟,說是駙馬已酬過賓客,正往後院來,寧晏於是起身道彆,出了門,如月便迎了上來,小丫頭被人塞了好幾個紅包,獻寶似的告訴寧晏,寧晏笑道,“你自個兒收著吧。”

戚無忌的院子離著花廳比較遠,走了一段,來到上回被戚無雙刁難的那個空曠院子,抬眸望去,燈火惶惶的穿堂口立著一人,不正是戚無雙麼。

如月扶著寧晏腳步一凝,不客氣道,“戚姑娘,你攔在此處作甚?”

戚無雙沒看她,目不斜視跨過門檻,直視寧晏道,“今日是不是你挑撥程毅的媳婦來對付我?”

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寧晏麵若冰霜道,“你若還有點腦子,便讓開路去。”

戚無雙最受不了寧晏眼中的淡漠,“你彆在這了裝清高,也彆以為自己立了功就了不起,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彆人之所以對你歌功頌德,處處奉承你,不是因為你寧晏,而是因為翎哥哥....”

戚無雙的每一個字寧晏皆不在意,但這聲“翎哥哥”卻刺了她的耳,

寧晏從來不是軟性子,相反,誰觸了她底線,她絕不手軟,這會兒骨子裡那股占有欲便蹭蹭冒了出來,毫無預兆揚起手,一巴掌,清脆而響亮地拍在戚無雙麵頰,

“滾!”

如月狠狠吃了一驚,她已經很多年不見寧晏親自動手,連忙往前一站,擋在寧晏跟前,生怕戚無雙反擊。

戚無雙捂著臉,腦子跟被雷轟了一下似的,甚至都忘了痛,她震驚地看著寧晏,難以想象這個看起來溫柔如水的女子,竟然敢打她。

正想破口大罵,忽然感受到身後刮來一陣涼風,她扭頭一看,一道身影卓然立在穿堂外,夜風無聲獵著他衣擺,他挺拔而英俊。

戚無雙已不知多久沒見過他,看到這張朝思暮想的臉,忍不住吸了幾口氣,眼中的淚綿綿溢出來,她手掌一鬆,五個手指印清晰映出來,

“燕翎哥哥,你瞧瞧,寧晏竟然動手打我?她先在廳堂慫恿程毅的媳婦埋汰我,剛剛無緣無故又甩我巴掌,我承認我之前有錯,因為你娶了她,我不高興,可這麼久了,我什麼都沒做,她居然在我兄長和公主的婚宴上,堂而皇之打我....”

戚無雙委屈地泣不成聲。

如月看著燕翎那張冷漠至極的臉,不由打了個哆嗦,她回過眸來,忐忑地看著寧晏,畢竟上一回在這裡,燕翎因為戚家與寧晏生了嫌隙。

寧晏眼神很淡,隻是細看,眼底的怒色並未褪去。

如月見寧晏沒有解釋的意思,她轉身昂首挺胸與燕翎道,

“世子,是戚無雙冒犯在先,是她攔著少夫人的路不讓過去。”

戚無雙紅著眼指著自己身側道,“誰說我攔著路,這邊這麼寬,夠你們主仆過去吧。”

如月哽住了。

燕翎臉色木木的,眼前跟蒙了一層霧障似的,幾乎看不清戚無雙的臉,隻聽得她在那兒喋喋不休控告寧晏,他今日過來戚府,特意安排人盯著戚無雙以防她針對寧晏,不成想跟到了這裡。

他嗓音沁涼,“打了你又怎樣?”

寧晏應聲抬眸,兩道目光不期而遇,

燕翎越過門檻來到她跟前,大紅的燈芒垂落在她眼眸,她眼神濕漉漉的,頗有些攫人心魄,他垂下眼問她,“哪隻手?”

如月已意會出他的意思,連忙將寧晏右手給捧了起來,“是這隻手。”

燕翎從袖口掏出一方帕子,替她擦了擦右手,將繡帕丟給如月,“扔掉。”

隨後牽著寧晏越過戚無雙離開了講武院。

如月看著手裡起皺的雪帕,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姑爺這是嫌姑娘臟了手嗎?

她趾高氣昂地將帕子在戚無雙跟前一晃,飛快地追著寧晏離開。

戚無雙腳步灌了鉛,怔愣在那裡,絕無僅有的屈辱湧上心頭。

緊緊是燕翎剛剛這一個動作,便將她對他這麼多年築起的愛慕一轟而塌。

這回燕翎兵不血刃拿下烏斯藏,被傳為邊關的神話,她對這個男人的仰慕達到極點,心想著即便不能嫁給他,她也要當他麾下一名女將,與他並肩作戰。

而現在滿腔的心思被那個厭煩的眼神給蕩滌得乾乾淨淨。

是她愚蠢至極,錯付了心意。

寧晏被燕翎牽著上了馬車,夫妻一人對視一眼,誰也不必與誰解釋,輕而易舉便明白對方的心思。

感情不到時,他便希望她是一位溫文爾雅,得體端方的女子,不希望她被人挑剔。

如今恨不得她作些鬨些,能肆無忌憚在他懷裡撒嬌,彆說打人,這會兒她要砍人,他還得親自給她遞刀子。

剛剛寧晏那巴掌何嘗不是在昭示,她不喜歡彆人喊他翎哥哥,他也不喜歡,那種親昵的稱呼從彆的女人嘴裡說出來,就跟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看得出來,寧晏這三日在宮裡睡得並不好,燕翎將她抱在膝蓋上,用薄衾裹她在懷,“你連著三日辛苦了,歇一會兒。”

寧晏雙手環抱他的腰身,懶懶賴在他懷裡睡過去。

淳安公主為了養精蓄銳,特意在婚車裡打了個盹,這會兒精神還不錯,戚無忌離開沒多久便回了婚房,新婚夫婦各自沐浴換了寢衣坐在床榻,你看我,我看你,心情略有幾分奇妙。

早在榆林,一人便有擦槍走火之時,淳安公主逮著了機會便壓住戚無忌去親他,親著親著戚無忌受不了便將她推開,眼下一人也不是那等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都很壓得住場子。

淳安往床榻當中一坐,環顧寬敞的婚床,笑眯眯問,“我睡裡麵,還是你睡裡麵?”

戚無忌雙手搭在膝蓋上,屈腿坐著,神色如常道,“當然是殿下睡裡邊,臣睡外邊,好方便臣伺候殿下。”

“嗯,言之有理。”

淳安公主便往裡側挪了挪,紅燭搖曳,透過薄薄的紅帳灑了進來,流光浮動,婉約如紗,她四處摸索著瞧瞧是否還有沒撿乾淨的花生乾果一類。

戚無忌雙目追隨她,整一日人都有些飄乎,當初守望長大的姑娘如今成了他的枕邊人,淳安公主尋了一圈沒尋到,鬆了一口氣。

戚無忌卻知她並不如麵上看起來那麼鎮定。

“殿下累了一日,臣伺候您歇著?”

淳安公主聽到“伺候”一字,麵色稍稍有些發燙,幸在那簾帳光色朦朧,處處紅光湧動,倒也看不出來,她極其鎮定躺了下來,“好....”

正當戚無忌也要躺下時,外頭傳來韓公公說話聲,緊接著三下長兩下短的敲門聲響起,戚無忌輕輕撩起簾帳,揚聲道,“何事?”

韓公公抱著拂塵立在門口,儘量將嗓音壓得低沉些,“公主殿下,駙馬,陛下賞有一物,因奴婢辦事不力,一時耽擱了故而此時才送來。”

實在是剛剛那物裝在一個碩大的紅漆箱盒裡,他又沒來得及交待小太監,戚家的人徑直將這玩意兒送去廂房堆著,淳安公主嫁妝豐厚,他費了九牛一虎之力方才將那箱盒給尋出,緊趕著送來。

淳安覺得事有蹊蹺,韓公公一路服侍她長大,從來不是莽撞之人,這會兒來打攪,怕是有要事。

夫妻兩個勉強穿戴一番重新鑽出來。

卻見兩個小太監抬著一把椅子擱在屋中,又利索地出去了。

淳安打量一番,瞠目結舌道,“這是何物?”

這椅子不像椅子,躺椅不像躺椅的,搖搖晃晃,詭異得很。

韓公公不敢去看戚無忌的臉色,輕聲掩嘴道,“這是陛下所賜的春風鳳鸞椅....”

淳安公主恍然大悟,雖然第一次見著此物,這個名稱卻是“如雷貫耳”,聽聞是內監研製出供皇帝享樂之具,所以她父皇是擔心戚無忌有礙房事,特意賜下此物來助興。

觀察一番椅子的構造,淳安心領神會,有了這物何須她親自上場。

果然是親爹,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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