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之後陳若素正要鬆一口氣,驟然聽到這話,那鬆了一半的氣就這般卡住,她就像聽到天方夜譚一般一臉不敢置信望著他。
“丈……丈夫?”
開什麼玩笑啊,他怎麼可能是她的丈夫?
陳若素的表情一言難儘,“我哪有什麼丈夫?我今年才二十三歲,我連男朋友都沒談,你可彆亂說啊。”
二十三歲,還連男朋友都沒談的陳若素,現在是這個設定嗎?他真是喜歡得很。
許硯柏又道:“我要不是你丈夫,我怎麼連你後背上有針眼這麼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這話將陳若素問住,陳若素突然想到她曾經失蹤了兩年,那兩年發生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會不會是那段時間遇到這個人的?
所以陳若素很謹慎的問了一句,“你說我是你愛人,那你說說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具體時間不記得了,大概上高中的時候。”
那就不可能了,陳若素鬆了一口氣,除了失蹤那兩年,其他事情她可都還記得的。
陳若素道:“不可能,我高中沒見過你。”
許硯柏的表情頓時就變了,“你記得你高中的事情?”
“嗯。”
“你記得趙秀秀嗎?”
陳若素搖搖頭。
“王璽?”
陳若素搖頭。
許硯柏沉默了一會兒,用一種試探性的又很謹慎的語氣問道:“蔣千俞?”
陳若素還是搖頭。
許硯柏將頭偏到一邊,暗中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他猜得沒錯,她是真失憶了,可她為什麼又說記得高中的事情?眼下究竟是個什麼狀況?她這些年就完全以陳若素的身份活著也沒懷疑,所以她所記得的高中難道是和陳若素有關?那她怎麼會有彆人的記憶?她被洗腦了,或者被人做了換腦手術?
許硯柏猜到了無數種可能。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我後背有針眼的事情,可能隻是巧合吧,可我確定我和你並不認識。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回去,你要回哪兒?”
“回我家啊。”
許硯柏思索了片刻,說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陳若素忙道:“不用不用,你幫我開門就好了。”
“陳小姐,你和我過世的愛人實在長得太像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她,你就讓我送你一程,能讓我多看一刻這張相似的臉也好。”
他說得挺真誠的,陳若素突然想起剛剛他又哭又笑的表情,他說他想太太的事情應該也不是作假。
陳若素竟然就心軟了。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下了樓,林清妙取了她的小電驢衝許硯柏說道:“我騎了電瓶車,可能不方便。”
“方便。”
“……”
那句“方便”說得乾脆利落,還帶了笑,陳若素不太好意思把頭偏到一邊,這個男人還真是討人喜歡得很。
陳若素立馬搖搖頭讓自己清醒,彆彆彆,這可是彆人家老公。
沒一會兒司機就把車子開過來了,陳若素作為一個跑腿小妹,見識少,不認識什麼豪車,不過看這車身那流暢的設計,一眼看上去就很貴的樣子。
司機打開後備箱幫她將電瓶車放上去,許硯柏打開車門,囑咐她:“上車。”連開個車門那隨意又自然的動作都很帥。
陳若素坐上去,下意識打量了一眼車內飾,精致,奢華,皮質柔軟,一股濃濃的人民幣氣息撲麵而來。
許硯柏上了車之後車子慢慢發動,特彆的舒適,竟然也沒什麼顛簸感。陳若素也挺震驚,她竟然上了才見第一麵的男人的車,她覺得應該是他那張臉的關係,長那麼帥讓她下意識覺得他是個好人。
許硯柏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像個在上課的學生,乖得不像話。林清妙上學的時候成績優異,可並不是那種中規中矩的好學生,她可是連高中時期那個狂躁桀驁的許硯柏都能製服住的人。
許硯柏想起他和林清妙的第一次見麵,在那條小巷裡,他渾身是傷靠在牆上,她蹲在他麵前問他:“你還好吧?”
那時候的許硯柏叛逆不羈,性格暴躁,他受傷是因為一個人挑了五個人,當然,那五個人比他傷得更重。
作為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許硯柏可不屑於彆人的關心,所以對於突然湊過來的女孩子,他一點都沒客氣,用一種非常不友好的語氣衝她道:“滾一邊去,小心老子揍你。”
要是換做彆的女孩,要麼就被嚇得一溜煙跑了,要麼就被傷了麵子懶得再管他,可她就靜靜的看著他,而後突然笑了笑,剛好一股蜜桃的甜香味撲向鼻端,此刻她那抹笑似乎也染上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