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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繇眉頭皺起,道:“你是說,有人圖謀不軌?在洛陽?是不是你太過敏感了?”
在以往,他與鐘繇才是肩並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鐘繇站到了荀彧一方。
荀攸雙眼微睜,怔了又怔,良久,忍不住的感歎,道:“陛下……真是好手段啊。”
這幾年下來,老老實實在東觀修書,不敢插手朝廷事務。
荀攸對荀彧的猶豫不滿意,沉聲道:“那也不能放任不管,我的看法是,先將他羈押在禦史台,待等各處查明,一並審斷!”
蔡文姬枕著劉辯的臂彎,看著他的側臉,輕輕抿了抿嘴。
鐘繇拿著一道公文出了值房,來到荀彧值房,見鐘繇也在,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下,而後上前道:“你們看看吳景上的這道奏本。”
尚書台的政策,基本上都是依靠‘潁川黨’在支持、推行,一旦失去‘潁川黨’的支持,尚書台將變成無根之木,看似枝繁葉茂,實則毫無根基,如空中樓閣。
荀攸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人,道:“你們說,陛下將孫策從吳郡帶走,是否已經察覺到了治河上事,提前做了布置?”
皇家錢莊的也不是金庫,不可能一直由著他們往外掏。
永寧宮。
鐘繇道:“周異與我彙報過,突然湧入了很多人,鬼影重重,好像在密謀著什麼。周異悄悄拿過幾個人,但也沒審出什麼來。”
而鐘繇與荀彧肩並肩走著,向著陳留王府走去。
荀彧點點頭,道:“找時間,我要與張楊談一談,加強一下洛陽的防衛,必要的話,從禁軍大營調兵,駐紮在洛陽城外。”
劉辯一身酒氣,摟著蔡文姬,詢問著宮裡的大小事。
短短半年,從皇家錢莊給尚書台的錢糧,高達六萬萬,還不算其他間接給的。
劉辯仔仔細細的聽完,忍著酒意,輕笑道:“倒也還算平靜。本來啊,三跟四,朕是希望蔡公來取名的,但蔡公很是避諱。”
這一來一去,他們損失巨大!
荀彧沉吟著,道:“我打算繼續發債。”
荀攸知道荀彧有事瞞著他,卻也沒有追問,應著起身。
荀攸壓著怒氣,道:“依我看,直接羈押在禦史台,派人專門看守。”
直到幾年後,時過境遷,加上劉辯為了穩固朝局,凸顯了劉紹的地位,蔡邕這才得以回洛陽。
如果處置吳景,逼迫孫策投靠袁紹或者造反,那就是得不償失。
蔡文姬輕皺眉頭,道:“父親也說不上來,好多人他都不認識,隻是聽聞。”
這是將他們‘潁川黨’與‘楊黨’進行換家了。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出了尚書台,走出宮去。
鐘繇嚴肅著臉,想要說什麼,張嘴又沒有什麼聲音。
劉辯眉頭一挑,現在朝中的老人不多了,蔡邕算是‘老’的一批,連他都不認識的人,那真的就是傳說中的了。
這種和諧歡樂的氛圍,著實難有,劉辯也樂得其中,直到深夜才醉醺醺的散席。
荀彧認可的點頭,道:“他這道奏本,你們認為該怎麼回複?”
劉辯嗯了一聲,不禁又想起了各處的水患。
蔡文姬有問必答,細聲細語,言辭之間又頗為謹慎。
“子家?”
曹嵩被罷多年,加上曹操為朝野不容,這些年一直很低調,要不是宮裡突然欽命,朝野都忘記了這個曾經的太尉。
荀彧看著荀攸,道:“誌才去廷尉府。”
自劉辯繼位以來,相當長一段時間,朝廷是靠‘借債’過日子的,並且一度還不上,差點讓朝廷信譽破產。
荀彧腳步輕快,道:“該做的事情還得要做。”
而這會兒,尚書台內燈火通明,尚書台不止‘三巨頭’都在,連大小官吏全在當值。
荀彧見他怒形於色,想了想,從桌下拿出一份公文,片刻又放回去,而後又拿出來,遞給荀攸,道:“公達,你先看看這個。”
荀攸好奇荀彧這到底在猶豫著什麼,伸手接過來,隻是一看就愣住了,道:“曹嵩?田豐?禦史丞?”
荀彧沉吟了一會兒,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事關重大,須從長計議。”
“古怪?什麼古怪?”劉辯笑著道。
荀攸回頭看著兩人黑夜裡的背影,心裡強壓著怒氣。
荀攸這幾日在吏曹做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荀彧、鐘繇,突擊提拔、任免,還故意對吏曹大換血,明顯是要給王朗添堵。
猛然間,鐘繇反應過來,腳步頓住,吃驚的看著荀彧,低聲道:“你是說,陛下已經回宮了?”
以他對宮裡那位陛下的了解,這極有可能!
荀彧長吐一口氣,這段時間,他確實有些疲憊,道:“有備無患。曹操一事,要儘早了結。這場大雨來的太過突然,今年夏稅肯定大幅度減少,還得再做規劃。”
鐘繇正在與荀彧說著今年秋季大考的事,荀攸一進門他就守住話頭,看向他。
他一連三個疑惑,待等看完,神情略微漠然,道:“曹嵩舉薦田豐為禦史丞?這是陛下的意思?”
荀彧從容不動,接過來仔細看完,遞給鐘繇,與荀攸道:“伱怎麼看?”
“那就大司馬府。”荀攸道。
在朱雀門外,荀攸轉向城西,而荀彧、鐘繇向城東。
鐘繇與荀彧對視一眼,看向荀攸,道:“吳景,是小事。曹操很快就要到京了,朝廷必須要拿出一個態度來。再不然,朝野大亂,將出大事!”
王朗為吏曹尚書,戲誌才為廷尉,而他們‘潁川黨’還失去了對禦史台的掌控。
突然間,他們後方跑來一個小吏,急匆匆來到跟前,在荀彧身後低聲道:“丞相,有消息傳來,說是曹司馬剛剛進城了。”
荀彧與鐘繇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的目中看到了震驚之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